除夕将至,阖家团圆,热闹非凡。
越国有传统,除夕皇室设宴,邀请朝廷官员、皇亲国戚以及他们的家眷参加,钱广林身为朝廷重臣自然也在受邀行列。
而在此之前,皇后或是宫中其他高位妃嫔会办个赏梅宴,凡是朝臣的家眷皆可参加。
钱语卿在梁国长大,这几年才来了越国。梁国在南方,没有这白雪覆红梅的盛景,故而她对此还是比较新鲜的。不过再新鲜看多了也就没趣儿了,冷风吹来,钱语卿紧了紧大红的斗篷,越国的冬日可真冷呀。
她随手拿了一块盘里的榛子酥吃,这点心每个来宴会的贵女都有一份。钱语卿爱吃这些,就顺手将钱翩翩的也拿走,跑到这没人的地方慢慢吃。
宫里的点心也比别处好太多,就是这花生酥里不知道被谁放了些迷药,苦了点,她就吃了一小块,没再多吃。
“你给我站住。”忽的一个女声叫住了她,她回头看去,却见是两个不知谁家的姑娘。紧接着,她猜着药效该到了,就顺势栽到一片松软的雪地里。
嘶,有点儿凉。
“你们想带她去哪儿?”本来钱语卿是被人拖着走的,好在是雪地,也不至于太疼。她猜着应该是刚刚那两个姑娘拖的,因为没有听到别人的声音。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姑娘力气是真大,拖她拖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歇会儿。
现在这个声音,倒是有点儿像……钱水凝?
“钱水凝,你不是一直担心她会威胁你的地位吗?等我们把她处理了,你就是丞相唯一的女儿。”一个女声说道。
“你猜我要是现在大喊,能引来多少人呢?”钱水凝威胁道。
“钱水凝,你没事吧?我们除掉她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你别妨碍我们报仇。”
钱水凝义正词严道:“你叔叔贪污军中粮草被贬是他罪有应得,我与她的恩怨是我们俩的事。倒是你们,是非不分,牵连无辜。”
贪污粮草?原来这两个是章程的侄女。武将家里的姑娘从小也会学一些功夫,力气确实是该比寻常贵女大些。钱语卿心里想着。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你平时与她争宠刁难她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些好听的了?”那个女声反问。
“关你何事?你到底放不放下她?要是让我父亲知道,你猜猜你还有没有命。”
“好好。”那人咬牙切齿道,“算你狠。”说罢,她们就将钱语卿丢在雪地里跑了。
钱水凝走到钱语卿旁边,愤恨地盯着躺在地上的钱语卿,狠狠踹了好几脚。边踹还边念道着:“要不是我怕你被她们毁了清白,连累了我的名声,连累了丞相府,你真以为我想救你呀。笨蛋,蠢货,我踹死你,我踹死你。叫你一回来就分走了母亲的爱,叫你一回来就能被那死老太太喜欢。你丢都丢了,还回来干嘛?回来还给我添麻烦……”
钱水凝踹累了,扶了扶自己的发髻,理了理衣服,冷哼一声就走了。临走时还念道着:“冻死你才好呢,叫你乱吃东西。”
待钱水凝走远,钱语卿才从地上爬起来。
“嘶!”这人平时看着柔弱不能自理,踹起人来还挺疼。
钱语卿拍拍身上的土,又蹲下将自己的手和脸埋进了雪里。
“求皇后娘娘替臣女做主。”钱语卿一瘸一拐地走到皇后休息的凉亭哭诉。
皇后自然是听说过钱语卿,见她如此狼狈地过来求她做主,赶忙将手里的热茶放下,关切地问道:“语卿这是怎么了?”
“娘娘,”钱语卿哭得一抽一抽的很是可怜,“臣女刚才被人迷晕扔在了雪地里。那人好歹毒的心,将臣女埋在雪里,想冻死臣女。”
“竟有此事?”皇后蹙眉,招手让自己宫里的女官过来,“去查清楚,到底是谁想要谋害丞相嫡女。”
“是。”
吩咐完,皇后又拉起钱语卿的手道:“好孩子,本宫替你做主,别害怕。”
“多谢皇后娘娘。”钱语卿擦了擦眼泪,乖巧地坐到皇后身边。
没一会儿,刚刚的那位女官跟两个精壮的嬷嬷就将刚才给钱语卿下药的姑娘带来了。
“原来就是你们想要害我?”钱语卿指着那两人道,“我记起来了,我晕倒前就是你们叫住了我。”
皇后递给女官一个眼神,女官立刻会意,说道:“娘娘,就是这两位小姐在语卿小姐的花生酥里下了迷药。人证物证俱在,还请娘娘发落。”
皇后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开口:“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们没有啊娘娘。”
“我们是冤枉的,请娘娘明察。”
那女官立即打断道:“迷药就在你们身上,并且还有人看到你们接近语卿姑娘的吃食,你们居然还敢说你们冤枉?”
“我们确实下了药,可后来她又被钱水凝带走了呀。”其中一人辩驳道。
“是啊娘娘,这之后就不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