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
“你……”钱语卿被这个人的无耻给气得不轻。
那群黑衣人一听这个,赶紧从人群里把那个断了腿还没跑远的孩子给抓了回来:“老大,我们也有人质了。”
“看吧,那个孩子多无辜多可怜呀。放了我,我就能饶他一命,不然我就让我的手下杀了他。”
钱语卿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砍了,但她还得强压怒火,威胁黑衣人道:“你就不怕我先杀了你?”
“杀了我?”那人像是听到个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你不敢,我可是重要的证人,你怎么会舍得杀了我呢?”
谢白幕突然大笑,黑衣人疑惑,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谢白幕止住笑,直直看着这个黑衣人。
黑衣人气急败坏,吼道:“你敢说我蠢?快,把那个孩子的另一条腿给砍了!”
“你们砍他一条腿,我就砍你一条腿。”谢白幕平静地像是说他自己今天又变好看了一样,“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你,你敢砍我腿,我就让人杀了他。”
“杀就杀了吧,反正你们已经杀了这么多人,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只要我们两个都不说,谁会知道今夜有这么一出?我们只说是我们智勇双全,擒拿敌首即可。”谢白幕又转头看向这人的那一帮手下,“我今天若是一个不小心把他弄死了,那也没关系。只要从你们中随意找一个人,说你们是头领即可,到时候不承认也没关系,天牢的刑罚会叫你们承认的。”
谢白幕说完这番话,好些人都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他们只敢在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可不想体验天牢的刑具呀。
见有了效果,谢白幕又继续添了把火:“头领的罪责跟底下喽啰的罪责可是不一样的哦。再说,你们就算今天跑了又怎么样?天涯海角,隐姓埋名,谁又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不是吗?”
“咣当”一声,一个人把刀丢下,跌跌撞撞向远处跑去。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最后,所有人都跑了,那个断了腿的孩子也被扔在地上。
“你快走吧,没事了。”谢白幕把拐杖递给那个孩子说道。
那孩子道了声谢,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离开了。
“这人不能放到京兆尹那里了,关到你府上吧。”钱语卿对谢白幕说道。
谢白幕没先答应下来,而是十分恶趣味地凑到那个黑衣人耳边,小声说道:“看吧,你的手下,都跑了哟。”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钱语卿也说:“你那做京兆尹的好姐夫,也马上就要到天牢陪着你了,你别着急。”
黑衣人嘴里骂骂咧咧,什么“不顾百姓性命”什么“妄为大越官员”,骂道最后甚至开始问候起钱语卿和谢白幕的爹娘来了。
“嗯嗯嗯,我本来就不是越国官员,我是梁国皇子。”谢白幕掏了掏耳朵,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这这黑衣人骂人的话。
“你给我闭嘴,吵死了。”钱语卿听烦了,踢了他一脚,他“嗷”了一声,骂得更厉害了,可这也阻止不了他要被惩处的命运。
眼见着离京城越来越近,这人还是骂骂咧咧的。他们并不想惊动太多人,钱语卿就一把迷药撒过去,把黑衣人迷晕,接着拖着黑衣人就往谢白幕在宫外的府上走去。
“谢白幕,你说我这是怎么了?”把人关起来后,谢白幕在自己宫外的府上为钱语卿安排了一间厢房。“我之前,是不会犹豫的。”
钱语卿说的,是刚刚那人拿那个孩子威胁她的事。换做以前的她,做的肯定都是谢白幕说的那些。而不是瞻前顾后,犹犹豫豫。
“因为阿菀心里有了好多东西,有了越国的百姓。”谢白幕说道,“而我的心里,还是只有阿菀,只有师父。其他的在我眼中,都没什么重要的。”
钱语卿将手放到自己心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确实,正如谢白幕所说的,她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到现在一心为百姓做事,确实变了许多。
师父知道了,会高兴的吧。钱语卿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