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来她也不怕,大不了弄个鱼死网破。
鱼真用毛巾沾了水小心翼翼地将少年脸上的血迹和灰尘擦干净,洗得盆里的水都黑了才显出少年清瘦的面庞。
长得倒是还挺不赖的,就是太瘦了,足以见得之前过得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
还有这双手……根本就不是孩童该有的一双手。
先别说这双手上血迹斑斑的新伤,手背上大大小小凸起的疤痕就有不少,原本纤细柔和的一双手在疤痕的衬托下看起来有些狰狞,手心还紧紧握着,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虽然意识已经基本丧失,手却握得这么紧,想必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鱼真用力将他的手指头掰开像一探究竟,但不论使了多大的力气都无济于事,睡梦中的人反倒被她的动作惊醒,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看来用强是不行了,只能等他醒来之后再说。
鱼真没有继续纠结于这一点,矜矜业业地将他的身上擦干净,换上药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了。
现在屋里的人还睡得很沉,喂药肯定是不可能的了,须得看看他何时苏醒,但愿病情不会加重才好。
她趁着日头还不算太晚,将山上采摘下来的东西整理了一番,居然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除了之前从文珊那里得到的土豆,框里还有一些野生菌和药材。
但鱼真害怕中毒都不敢乱动,只挑出了几种认识的野生菌和药材准备晒干等到下回文珊来的时候一起享用,其余的她准备尽早拿到医馆卖掉。
“这可都是些难得的药材啊,你都是从哪里得来的?”郎中见到鱼真背篓里随意堆放的药材,瞌睡瞬间就没了。
“今日我和朋友上山摘野菜,偶然间得来的。我也不通药理,想着放久了应该会对药性有影响,闲下来立马就过来了。”鱼真笑嘻嘻没有答话,自顾自地打量起了医馆。
郎中将药材一颗颗捧起看了又看爱不释手,但给价的时候却相当不痛快。
“什么?我这么多药材只能换得三两银子?”鱼真料到了郎中给的价不会太高,但却没有想到这么黑心,“就算再不懂,这人参我总是认识的吧?”
鱼真指着一个胖乎乎的根茎状药材愤愤不平,但郎中却暗中擦了一把汗。
后面几个好事的人见鱼真在里面大吵大闹也凑上来往背篓里看,瞬间被她的话给逗乐了,“哈哈哈,说你傻吧你还知道自己被骗了,说你聪明吧却连人参和何首乌都分不清楚,你这框里最不值钱的就是这玩意儿了。”
眼看着生意就要被搅黄,郎中忍不住拿起鸡毛掸子赶人,“走走走,有你们什么事,没事凑什么热闹?”
“诶,买卖不成还急眼了,老庄头生意可不是你这么做的,医者仁心,你连一个小姑娘的钱都要骗,良心何在啊!”那人灵活地躲过飞来的鸡毛掸子,仍旧笑嘻嘻的。
这么一闹鱼真也知道光凭自己一个人是卖不了好价钱的,说不定还会被坑上一笔,还不如拿去泡酒也好过被骗。
她匆忙将东西收好转头道谢,却发现那说话的人有几分眼熟,居然是那天在王嫂家见到的猎户。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张猎户,要不是在这里碰到你,说不定我今天就要被骗了。”她有些局促地将东西抱在胸前,快速退出医馆,脸上的笑容还有些尴尬。
她对张猎户的印象还停留在飞到脸上的那块肥肉上面,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让他帮忙解了围。
“没事,邻里邻居的相互照应是应该的。倒是你,家里人生病怎么都不和我们说一声?”相较于鱼真,张猎户倒是坦然了许多,好像已经完全淡忘了那天傍晚的事情。
“啊,”她先是愣了一下,后才想起来张猎户说的原来是刚捡回来的那个孩子,“你说我弟弟啊?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需要静养,也不便打扰大家。”
“我见大家都叫你张猎户,还不知道你的原名呢。”她抬起脸笑了一下转移话题,旁边的人倒是很认真。
“哦哦。我本命叫做张礼,是我娘花了十个铜板找村口的秀才给起的名字,我倒觉得你叫我张猎户挺好的,叫我大名还怪不习惯的。”张礼挠了挠头,高大的身躯加上那副笑容居然看出了憨厚的感觉。
鱼真还想着刚才的事情,心道不学无术果然在哪里都会被骗。
“怎么你也懂药理吗?”
“我们这些经常上山的基本上都是懂一些的,那些山货也都认识,以后若是有拿不准的,来找我就是了,我就住在你家对门。”
这不,瞌睡来了送枕头,她正愁家里那些东西乱七八糟认不清楚呢。
“那正好,我家里有好多个山货都认不清楚,就害怕是什么有毒的东西,你若是有空就帮我看看可好?”
说着二人也刚好到了家门口,厨房里的药香味直往门外飘。
“那会不会打扰你弟弟休息啊?”张礼探头往屋内看了一眼,没有看见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