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是辛鸮借了台网吧的电脑报志愿。
她猫腰缩在网吧的角落,狗狗祟祟地打开机箱电源,一边瞄着门口一边输入网址。
正当她点开网址要输入身份证号时,一个问卷页面忽然弹出来。
——你想知道世界的真相吗?
A. 想
B. 想
辛鸮对着屏幕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把这几个字挨个扣了个遍,也没找出个‘不’字。
哪个精神病出的题?
这问的有啥意义?
傻逼。
辛鸮想把这个傻逼问卷关了,但她找了半天也没在右上角找到那个叉号,又换到下边,一看,任务栏也没有。
整个电脑屏幕就只有一张大白色背景,中间一道选择题。
辛鸮气得鼠标满屏幕乱点,就是不点选项。
她有种奇奇怪怪的预感,点了选项会变得不幸,很不幸。
问卷依旧坚持显示在屏幕上,不管她点哪都关不掉。
一分钟过去了,选择题还在。
辛鸮有些着急的下意识咬着手指盖,心一狠,弯腰把机箱电源关了。
她以为这就结束了。
然而她一抬头,好家伙,傻逼选择题还在。
这河狸吗?这不河狸啊!
这种情况叫啥来着,辛鸮听人说过,叫……白屏?死机?中病毒了?
总之,不是啥好事。
想到这,辛鸮的脑子里嗡地就空了,只有两句话在反复跳跃。
一,她是偷着来的,没交钱,老板娘发现会把她腿打折。
二,她没钱,赔不起电脑,被打折腿之后要被带到警察局蹲大狱。
草。
草草草草草!!
辛鸮的耳边已经断断续续传来隔壁包厢里老板娘的声音。
按照以往,老板娘给包厢送完泡面后会来巡视一圈大厅,辛鸮藏的再好也逃不过她那双犀利的三角眼。
老板娘二百斤体重下的细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不堪重负的哒哒声,听在辛鸮的耳朵里,既像高跟鞋的濒死呻.吟,又像她腿骨的死亡预警。
冷汗顺着辛鸮的后背成串流下,打湿了洗得发旧的黑半袖。
草,拼了妈的!
辛鸮表情近乎扭曲,违背大脑向她发出的预警,握着汗湿的鼠标点下选项A。
可喜可贺,选择题消失了,页面恢复成志愿报名入口。
辛鸮的腿骨不知道保没保住,但应该不用蹲大狱了。
她呼出一口气,瘫在电竞椅里,虚软的手指勉强搭上键盘,输入身份证号。
问她为什么不逃?
因为逃不了了。
超载的高跟鞋已经在奔来的路上,老板娘那双精明的三角眼早已抓住角落里猥琐的身影。
辛鸮觉得,人得死的值得。
于是她镇定的在志愿表上填上联邦大学精神医学。
成功提交的下一秒,辛鸮就被老板娘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崽子你他妈还敢来?!”
老板娘的三角眼已经被怒火冲成了吊梢眼,抓着手里细弱的后脖颈,唾沫星子直喷辛鹄面门。
辛鸮怂得一批,顺着后脖子的力道从电竞椅上下来,蹲到地上,双手举起,像个偷雷被当场抓住的小八嘎。
老板娘大手一下下怼着辛鸮的脑门,把人脑袋当狗脑袋扒拉,嘴上换着花地问候辛鹄不知姓甚名谁的祖宗。
“个□□崽子我他妈是不是告诉过你再敢来把你腿打折?!”
“妈的没钱你他妈还敢来你他妈咋不空爪子嫖/娼呢当老娘吃素的是吧?!”
“上回是不是给你脸了还敢蹬鼻子上脸一次两次的你他妈当我这妓/院呢有钱没钱来逛两圈?!去你妈的个不要脸的@#?%……”
直到她终于骂累了,喘着粗气,三角眼一斜,看到电脑上显示的页面,忽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报的哪?”
还在被当成孙子骂的辛鸮没反应过来,开口就说,“我错了姐。”
老板娘气得踹了她屁股一脚,“问你报的哪,人话都他妈听不懂了?!”
辛鸮被踹的一个不稳趴在地上,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联邦大学。”
“学校挺好。”老板娘说了句。
辛鸮一听她语气不错,眼睛蹭的就亮了,也不敢起来,趴在地上找了个得劲的姿势,嘴上开始没门的胡诌,“那是啊,姐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就论这成绩我跟你说整个十三区就没我对手,我这人打小就聪明勤奋好学谦虚刻苦奋斗,你看我眼下落魄,但有句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啊姐!”
“你看我这么优秀年轻有才有志的无为青年,未来必将有大成就!虽然我今天交不上五十块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