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时元歌预料的相差无几,在看到铜镜中时元歌的直播时,无论是京城里的富家公子哥,还是村郊里的务农百姓,都紧张恐慌,奔走相议。然而这番景象又有谁能见过,谁又能解释的清楚?在问询无果后,人们的紧张会随着身心的疲惫一起放缓。
进而会在束手无策后开始关注时元歌的沙画表演。
慢慢的,直播间里有几条弹幕飘起来。
【说起来,这小姑娘是在干啥啊?画画?】
【那明显不是啊,画画得用毛笔吧,哪有拿土画画的。】
【刚才这小姑娘不是说了吗,是沙画。虽然我也不知道沙画是什么,但是小姑娘整的这个确实有意思,跟看连环画似的,画动起来了。】
【确实绝,但是这姑娘应该是妖怪吧,还是希望有哪方大神快去收了她……】
一时间,整个直播间热闹起来,呈现出两极分化的局面。
时元歌微微垂眸,手上动作不停,继续表演着《苍山雪猎图》。
寒风飒飒,吹得青年玄黑色的大髦翻飞起来,黑髦白马,立于风雪山谷之间,英姿飒爽至极。
纤细的手指抹去画面,青年眯起眼睛,肩胛用力拉起重弓,箭尖由颤转稳,指向前方仍在奔逃的灵鹿——箭在弦上。
青年能不能射中灵鹿,美丽的灵鹿又能否逃出生天,人们的心随着故事的发展揪紧了。
【好看!画面精美,还有故事性,比说书有意思多了,正适合茶余饭后看一看放松身心啊。】
【这姑娘是真有两把刷子,而且也没有要吃人吧,真是妖怪应该也没啥,是个好妖怪,希望降魔道士真的抓住这姑娘也不要直接打死她啊。】
时元歌稳稳坐在桌前,轻声道:“小王莫急,要救那位葛氏,我们空口白牙也没有任何说法,听你的意思,你看到了葛春达拿葛氏出气的场景了?”
“自然,葛春达根本不拿葛氏当人,下手可狠了,时姐你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渣男!”
陆云歌点头:“镜子精可以重现发生在镜子里的情景,小王你穿越过来还有没有这个能力?”
“当然有,”小王回答的理所当然。
“好。”
时元歌掐着点和观众道别下了播,等镜子内她的影像一消失,她就一把摘去帷帽,以手作扇,她向后一靠做了个深呼吸:“累死了……好,小王,我们这就开始整治渣男。任何渣男终将在我这里被绳之以法。”
小王被时元歌逗笑:“时姐,具体要怎么做?”
时元歌坏笑着凑近铜镜,和小王密探起来。
百里之外,王家庄的族长家里,一众人的重点已经从镜子转向了葛家的家事。
老族长悠悠叹口气:“葛家媳妇,你说你要和离?”
“是的,”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离,但葛氏心底对葛春达已经有了难以消解的恐惧,游离着视线不敢看怒气冲天的葛春达,“只要能和离,嫁妆我分文不要了,全送予他。”
嫁妆早被葛春达挥霍得快没了,他当然不满足于此:“现如今是你要与我和离,光是不要嫁妆便能了事?至少还要给我一千两银子和一处大宅子。
葛氏楞住了,满是泪痕的脸错愕抬起:她过葛春达会再开口要钱,可她没想过他会这般狮子大开口,“我家不过是开布店的小商人,哪有那么多银子,就是将家产尽数卖了也没这么多。”
“少骗我,你家什么情况我最清楚了。不然就不和离。”
村里人对葛春达家里的事多少都有些了解,有个年轻人于心不忍,为葛氏说话:“葛氏我们知道的,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内助,这两年家务烧饭,都是葛氏一手操办,现如今葛氏提出和离,还是好聚好散……”
葛春达一挥胳膊打断他的话:“少废话!她是贤内助,我也从来没亏待过她,今儿既然是她要和离,少不得给我点补偿!”
葛氏睁大眼睛,没亏待过她?葛春达隔三岔五便对她拳脚相加,怎的没亏待过她?然而要证明葛春达打她,免不了要脱衣验伤,葛氏又受不得那种事。
正在一屋子人左右为难之时,原本已经恢复正常的铜镜紫光一闪,忽地又亮了起来。
刚那沙画的姑娘不是已经说了下播?怎么又开始直播了?
村民们好奇,往屋内那面最大的镜子走过去。
画面开始了,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并非是刚才那位浅紫衣衫脸带帷帽的女孩,那镜子里显示的,分明是葛春达正向葛氏大展拳脚的景象。
“你这女人真是没用,整天就知道哭哭哭!有哭的功夫不知道出去赚点银子给老子买酒喝?”
葛春达一掌扇向葛氏,嘴里大骂:“毒妇!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想咒我!”
一幕幕,尽是葛春达对葛氏施暴的场景。
葛春达在看到第一个画面时就大脑一空,张着嘴什么也不知道说了,等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