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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1 / 2)

“傀儡术。”

“呵,此法不是你最为专长之术?”赤羽珠并不觉此事有甚蹊跷,却更觉自家妹妹命苦,竟受制于眼前这丧天良的道士,不幸被俘,以至于生死不明。

思及此,她不由再次开口:“我不论你是何想法,但我妹妹要是有何三长两短,你这道士便等着受尽蚀骨噬心之苦,再受三清祖师清算去!”

“你放心,贫道既然应了你的,后果自是掂量过了;不过……傀儡术乃贫道专长之术不假,可我却没施加于精怪之身,更不会使其做些图谋不轨的事,修道至今,我充其量施展了些水傀之术;白羽姝俘获当日行为怪异,贫道替她解了禁锢,她却一口咬定贫道贼喊捉贼,且认定她自己所作所为受我驱使。”每每想起此事,纪白果仍旧心寒。

相伴多年的同门师兄弟,竟于一朝一夕间判若云泥,就连领他进门的师傅亦是失望至极的模样。

“贼喊捉贼?我瞧是有人诚心与你过不去,就你这丧天良的道士以之前的性子,怎屑于与我等共谋?”

“连你皆能瞧清,他们又如何不明白?然孤木难支,怎辩得过悠悠众口。”说着,纪白果拿起酒葫芦欲要饮酒解忧,转念想起正昏睡不醒的花儿,只好作罢。

赤羽珠轻嗤:“道门中人不过尔尔,甚至还不如精怪有情有义。”

忽而,纪白果脑中浮现那只天真的妖怪,在生命消散的最后一刻,眸里的光是那样诚挚与纯粹,毫无怀疑之色。

那妖怪被他欺凌、追杀,很难不恨,但却为救自己的恩人与爱人,竟无怨言地信他。

纪白果鲜有的怔愣,抬眸盯她几许,似是苦涩地扯扯嘴角,拿起筷子着手吃着温热的饭食,看似不在乎,道:“既是往事,管它作甚!不如吃完饭,打听返程商船去。”

瞧他满不在意的模样,赤羽珠不由冷嗤:“果然是丧天良的道士。”

言罢,她随即闪身出了屋门,不及细想便是去了渡口。

“丧天良的道士?嘁。”纪白果手中筷子一顿,而后无所谓地笑笑,继续果腹。

返程之日,近在迟尺。

张青让自家娘子给纪白果备了些干粮,及几件换洗的衣物;之于这些,纪白果欣然受之,叮嘱张青好生对待屠依依,莫要辜负了人家。

一席说道之后,张青只得尽数应下,不敢有丝毫懈怠之意。

返程那刻,纪白果瞧着渡口那愈渐模糊的身影,心里竟生出诸多不舍:此次一别,再无相会。

他明白此去凶多吉少,没多少日子能供他挥霍了。

“纪道长,你不会死,我也不会。”花颜兮探出花瓣儿,同他望向只剩水天一色的远处。

纪白果好整以暇地瞧她:“小花姑娘想如何使我俩金蝉脱壳?”

“少打趣我!”花颜兮伸长根茎,没好气地以花瓣敲他脑门。

霎时,一人一妖皆是一愣。

海风温热,吹拂着他零散的碎发,使他无端平添少年的意气,抚平了些历经世事的沧桑。

“无意冒犯……”花颜兮羞得躲回他怀中,恨不得此刻便从他身子里剥离。

纪白果却是爽朗一笑:“啊哈!无需在意。”

“在意什么?”忽地,赤羽珠的声音自身后悠悠传来。

“自然是在意……”纪白果还未说完,花颜兮匆匆探出花苞,急切问道:“啊?羽珠姐姐可好些了?”

赤羽珠摇头:“还是晕得很。”

“怎不在舱内好好歇着,出来岂不更难受?”花颜兮担忧道。

“舱内闷得慌,想着出来透透气会好些。”

“你还是去船头呆着吧,这船尾可是晕上加晕。”纪白果抱胸看她。

谁知此时船猛地一晃,一浪花拍岸而来,打湿了船边人的衣裳。

赤羽珠清冷一笑:“老天都瞧不过去了。”

说着,她就扶着雕花繁复的舱壁往船头走。

“先去舱内换件衣裳吧?”瞅他面上青白交加,花颜兮小心翼翼地提议。

“我与她定是命里犯冲!”纪白果长叹一声,边拧衣袂边往舱内走,“每回都讨不着好……”

“莫要再念叨了,快些将湿衣裳换了才行。”

“好好好,贫道不念便是……”

……

商队约莫航行了半月,才行至东海之滨。

期间纪白果反噬之状愈加明显,赤羽珠不想自家妹妹还没救出,他便受不住反噬之苦一命呼呜了,只得暂时帮他稳住侵噬之势。

“暂且无性命之忧!”赤羽珠掩好他的衣襟,很是洒脱地起身,理理微乱的衣裳,而后变出一小白釉瓷瓶,倒了颗丹药递于他,“喏,吃了它,保你近期无恙。”

纪白果面色苍白,额间鬓角薄汗淋漓,强撑着眼皮盯着她手中药丸,瞧了许久,迟迟没抬手接过。

“你都这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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