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楚陆离起床的时候怀着期待的心情来到客厅,却发现餐桌上空无一物,楚陆离气笑了,“没良心的小东西。”
你要说两人和好了吗,并没有,两人冷战了。你要说没和好?也不然,楚陆离又死皮懒脸地住进了施言家,从主卧挪到了客房。只能说是施言单方面的冷战。
京都的某家音乐咖啡厅内,施言刚跟客户讨论完合作方案,唐依清起身伸出手示意:“陈总合作愉快。”
被唤作陈总的人笑脸相迎绅士地跟唐依清握手:“合作愉快,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施言微笑道:“陈总,您慢走。”
告别了陈总,施言跟唐依清继续坐在原位,施言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浓郁的咖啡味,口感丰富顺滑,带着丝丝的苦涩,基本可以忽略。施言不爱喝过苦的咖啡,尤其是黑咖,她说人生已经够苦了,咖啡再喝苦的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而唐依清却恰恰相反,她独爱黑咖,她说,咖啡应该喝纯的,还得是现磨的,原汁原味的才是最香的。
在她回味的瞬间,耳边传来一阵悠扬的钢琴
唐依清闻声望向楼下大厅,这家咖啡厅里老板特意在一楼的大厅里摆放了钢琴,顾客是可以随意弹奏的,施言她们就坐在二楼的玻璃围栏处,眼睛往下看就能看到钢琴。
唐依清:“golden hour”脑海中勾起了两人在英国的回忆:“施言,还记得吗,我们在英国也一起表演过,我大提琴,你钢琴。”
施言闭眼享受着美妙的音乐,眼前似显现出了丁达尔效应,是救赎,也是宿命。在黑暗之中总有一束光渗透进来,为你驱散寒意。
唐依清惊叹道:“施言,竟然是小男孩唉。”
刚刚她只顾着享受音乐忘记看是谁在弹奏,这才注意到是一个戴着口罩,穿着厚实的大衣,但依旧难以掩盖他瘦弱的的事实,这大衣穿在身上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似的,脸色比较苍白,跟同龄的小孩相比少了一份活力,可他弹奏的钢琴曲却异常有活力。
施言好奇地睁眼望去,真是个小男孩,看起来八九岁的样子,文质彬彬,他的父母应该也是个有修养之人吧,才能把小孩教育的如此优秀。
咖啡厅内的众人都静静的享受着小男孩带给大家的美妙音乐。
一曲完毕,小男孩并没走,准备接着弹奏下一个曲目,迎面走来一位身材高挑,长相俊美中带着点阳光的男生,施言只能看到男生的侧颜,只感觉这男生有种熟悉感。
男生不知跟小男孩交谈着什么,小男孩点点头,男生便同小男生同坐。
四手联弹。这是施言的第一反应,两人看起来好像是初次见面,能弹好吗,这不是施言在质疑他们,而是四手联弹最主要的就是要和搭档之间有默契,不然很容易弹错。
小男孩先弹,施言惊了,竟然是克罗地亚狂想曲,要是没有默契度两人很容易弹着弹着就了打起来,而且节奏合不上,整体就会非常混乱。她对于这首曲子是非常有经验的。
她以前会经常跟哥哥用这首歌来训练默契度,这首曲子也代表了她和哥哥之间的回忆,曾经又多少个夜晚她是在这首曲子的折磨之下渡过的,耳边天天循环着。有一阵子甚至弹的都要魔怔了。
施言从小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杨斯年学什么她也会被要求着学什么,主打的就是一个哥哥会啥妹妹也必须会啥,必须跟上哥哥的节奏,绝不拖后腿。
现在回想起来她也已经多年没碰钢琴了,除了英国那次被唐依清拉着去参加学校的活动之外,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人陪着她一起练琴,所以没了哥哥的陪伴,她弹琴的时候总感觉有种莫名的空虚感,提不起劲,所以渐渐的她也不再去碰钢琴了。
唐依清点评道:“厉害,这两人竟然配合的天衣无缝,听起来一点都不觉得混乱。”
学艺术的又都是大户人家,不说精通多多少少都有所涉及,学到点皮毛,唐依清也不例外。
施言的目光一直放在那男生身上,为什么有种哥哥的错觉,她是魔怔了吗,看谁都像哥哥。
演奏完毕,咖啡厅秒变两人的演奏会,全场响起了赞叹的掌声。
不知从哪走过来的女生,牵着男生的手跟那个小男孩说了什么,不过那个女生貌似跟小男孩认识,小男孩对那女生比较亲近,女生好像跟小男孩介绍着那男生。
施言瞳孔收缩着,她只看那背影就一眼认出那女生是谁
江乐!那男生是修远。
唐依清察觉到施言的手在颤动,抚上施言的手,“施言?”
施言透过唐依清的瞳孔望向倒影里的自己,恢复神智:“没事了。”
余光瞥向楼下,他们跟小男孩道了别已经走出了咖啡厅,那个小男孩也已不见了踪影。
修远,我明明已经打算不再纠缠你了,为什么又要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又要勾起我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