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瞎子啊师弟,不仅是师妹们喜欢你,我也挺喜欢你的,要是骗你就让我天打雷劈!”
周慈和秦霁双双扭过头去,不出意料,是诚心诚意在厢房守了三四个时辰的轩辕真。
秦霁对轩辕师兄的印象还不错—性格温良单纯又古道热肠的大少爷,不过虽然轩辕真一直待他极好,但秦霁确实是出于以后或许能用到这人的考虑,才刻意经营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看到周慈分明长舒一口气,一点没有要再搭理自己的意思,他时常对着轩辕师兄的温和神色,此刻却也有些绷不住:
“那、可、真、是,多谢师兄了。”
轩辕真想起今日种种,唯恐秦师弟此时还在黯然神伤,哪个不长眼的能看不出剑宗的态度?也就是师姐睁眼说瞎话安慰人,秦师弟看起来那么敏感细腻,当然明白沈兰思他们的意思,但他不希望秦霁为这些不相干的人失去自尊自信:
“真要谢我就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傻子才往一棵树上吊。过不了多久,我们应该又能下山了,说不定你就能碰到个更合眼缘的姑娘,肯定你更喜欢她,自己认识的相处的,总比父母之命强。”
秦霁矢口否认、口不择言:
“师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沈姑娘了?!上一辈的事,能叫喜欢吗?!”
轩辕真赶忙找补:
“当然不是,师弟,你的意志属于你自己!!可千万别被我后面那几句胡扯绕进去了,都差不多成仇人了你喜欢她也没用啊。”
周慈忍不住插了一嘴:
“沈姑娘是个很不错的人,秦师弟也是…很大度的,哪有那么容易就结仇了,秦师弟你说我说的对吗?”
“沈姑娘与我的想法一样,都希望能同相知的人成婚,这是人之常情嘛。何况,我看沈姑娘和师姐关系亲密,我就知道她一定也是个好人。”
男主语气平稳、表情真诚,倒像是宽慰周慈别为这些风波过意不去。
这不是想得挺清楚的嘛,看来人的确需要一些正确的引导,周慈心想,要是你一直是这副通情达理的样子,我也不介意和你交个朋友,可惜了。
她静静站在原地,轩辕真见秦霁打算起身,便急着去帮忙扶他。周慈为自己找了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借口,只是看着。
那秦霁方才明明是能活动的样子,不知为何又有些瘫软下去:
“我又有些发晕,也许—我真中了什么不能解的毒,虽然我自己不要紧,但太麻烦师兄师姐了。”
轩辕真拍拍秦霁的背,宽慰道:
“好兄弟,我可不嫌你麻烦,你要是实在走不动,今夜就在这里住着,厢房没人。”
秦霁忽然激动起来,但眼神有些畏惧:
“可是,这里,这里不是周…”
他话音未落,一声吼叫从几人身后传来,蕴藏着不少怒意:
“是我的地方!怎么,你睡都睡了,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不消说,那必然是周雪意。
周少爷喜欢做些面子功夫,有外人在的场合之下,他的目标是风度翩翩地折磨男主或者看着男主被折磨,没有外人在的地方,他的目标就是用原生态的智商和手段歇斯底里地折磨男主。
不过睡都睡了,这话怎么说得跟个受欺负的小媳妇似的。
可就事论事,本就是周慈做得不妥,她心中明白,便立即道歉:
“我把他扶过来的,都是我欠考虑,雪意,表弟,你要我怎么补偿你都行,卖我个面子,别和两位师弟计较了。”
酣睡的师弟师妹早被吵醒,见到周雪意这尊修罗后慌忙拔腿逃走,轩辕真端坐在秦霁身旁,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他是不怕得罪周雪意的,只是此情此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厢房里只剩周慈的声音回荡,周雪意冷哼一声:
“姐姐,你怎么也要帮这个小白脸说话?他给你下了什么迷药?你忘了吗,小时候是你带我来这里,你说晚上这里除了我们不会有别人能进来!”
他一时激动,竟说出那段谁都不愿再提的往事,等话出口,才明白自己犯了大忌,嚣张的气焰仿佛被凌空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瞬间颓唐下来。
下意识地搜寻有没有大人的身影,还好,还好没有。
他面色煞白,只能怔然地望着周慈。
周慈本不知道周雪意话里的意思,那话不对她是明白的,师姐不像是一个会哄小孩子玩闹的人,至于将厢房说成是只有周雪意和她能进来的地方,就更显得无理取闹了,何况周雪意的表情也证明了那不是件能开玩笑的事情。
好奇害死猫,周慈即便再想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也不好立即找由头套他的话,她只想快点把秦霁弄走。
但瞬间她的头开始剧烈疼痛起来,模糊的人影构成的片段无孔不入地侵袭进她的大脑,在无法抗衡的本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