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天变”以来,各地均有妖魔作乱,平日里或隐匿于山林,或潜伏在闹市,待得夜晚太阳压制之力渐弱则出动作乱。是而各州府召集天下修行者,根据各地作乱妖魔规模大小调管分配,以保证各城各镇均有修行中人镇守,好及时处理妖魔作乱。
五州自古就有禁令,因修行中人手段繁多,能力巨大,故而天下无论是修习武道,或者师从玄门,凡是玄级以上修者,不得在人前显露修为,地级以上修者,无故不得随意走动,动,则必须向所在州府请示,若违此令,天下可共讨之。
因此,各地镇守的修行中人大部分由黄级及不入流组成,而玄级高手则极为少见,多为一派师长作为领队出现;至于地级修者,则数量极为稀少,且大多都在门派所在之地镇守;天级修者?相传只有中州落神峰上有两位,为天下修者所共尊。
晴雨城为边陲小城,虽然在十万大山附近,却妖魔之患甚少,是以只有一名黄级修者与三名不入流修者,日夜巡查间,很少发现有妖魔之患,偶有之,也被三两下除去。几人感叹,想必再过不了几年,妖魔之患将被除尽,他们也能得以返回宗门,安心修行。
一夜的巡查任务结束,四人均有些疲惫,遂走进福林楼吃些早点,好回去休息。
清早,酒楼人并不多,寥寥几位。
“二蛋,林二蛋!给大爷们上两屉包子,四碗白粥!”四人中的周虎与店小二林二蛋相熟,是以话语间毫不客气。
林二蛋本在后厨帮忙,听到叫喊急忙出来,一看,果真是周虎四名救星,喜得涕泪直流。“几位爷,咱可把您给盼来喽!”一双小眼睛顶着个黑眼圈,极为喜感。
“怎么了这是?”周虎不解的问。
“肯定是昨晚去万花楼忙着采摘花蜜,给累着了!”邢不军与周虎是同门,平日里最爱开玩笑。
“闭上你的臭嘴,真是肮脏不堪!”兰英是四人中唯一的女子,受不了这种污秽之语。
“好了,先听听小二有何事。”谭刚是四人的头领,也是唯一一位入了品级的黄级武者,面庞刚硬,棱角分明。
“好叫几位爷知道,昨儿个小的外出回来,刚要回屋睡觉,见后院的一间客房外飘着一红色鬼影,还发出‘嗬嗤嗬嗤’的声音来。小的以为自己眼花了,刚要努力看清,却发现那鬼影突地不见了,然后小的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还好小的对后院熟悉,才摸着黑回到了自己房间,然后发现自己又能看得见了。才知道自己应该是遇上了‘鬼打墙’,是以整夜不敢入眠,生怕那红色鬼影来找小的!”林二蛋边回忆边哆嗦,后怕不已。
“倒是有几分蹊跷,大哥您怎么看?”周虎问谭刚。
“此事疑点颇多,难下定论。待会儿去这酒楼后院查看一番。”谭刚眉头一皱,只觉整件事透着奇怪。
首先,若是这店小二没撒谎,那么肯定是有所谓的红色鬼影的,那么红色鬼影来此何为?
再者,店小二说是遇上了“鬼打墙”,两眼一黑,什么都看不见;可据他所知,“鬼打墙”应该不是这样,可惜自己四人均是武者,若是玄门中人定能分辨真伪。
谭刚带着疑惑与其他三人吃过早饭,向林二蛋提出要查看后院。
毕竟此事与鬼物有关,无论真假,都马虎不得。
此时酒楼中唯有林二蛋与老张头二人,林二蛋遂向老张头打了个招呼后带四人走向后院。
后院不大,毕竟他们福林楼本身就不大。不大的后院里六间客房及柴房、茅房呈四合之形,围着院子中间的一缸莲花,院中墁以青石板,打扫的干干净净,上面还撒了些清水,就不知道是林二蛋还是老张头起早收拾的了。
“你说你一夜未眠,那清早起来可发现有何不妥之处?”谭刚边扫视着后院,边问道。
林二蛋此时猫着腰藏在周虎与邢不军身后,从两人之间的缝隙露出个脑袋,道:“没,没啊!就是今儿早上没听见老板娘打鸣儿…不,是唱戏,唱戏,嘿嘿…”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生怕被突然出现的老板娘给揍了。
兰英翻了个白眼,对林二蛋表示无语至极。她虽不是什么美丽女子,但模样端庄,加之修炼武道,身材玲珑有致,是以这一翻白眼,自有种别样风情。谭刚偷眼一看,老脸竟带上了一抹红色。
“咳咳”,谭刚清了清嗓子,道:“小二你说那红色鬼影出现在客房前,可记得是哪一间?”
林二蛋哆哆嗦嗦地从周虎身后钻出,转着身子看了一圈客房,挠挠头,西边这一排是他们平日里住的,从南向北分别是老板娘的、老张头的、他的,哦,还有茅房;东边那一排是客房和柴房,北边没屋子,只有围墙与一道后门正冲着莲花。
“我,我也搞不清是哪间了,肯定是那红鬼施法让我记不清了!”林二蛋后怕不已,这是施法让自己记不清楚,万一施法让自己去死那不就完了么?
谭刚忍住揍人的冲动,看着缸里那支含苞待放的莲花,重新调整呼吸,决定跳过询问店小二这一步骤,直接吩咐道:“烦请小二你将屋里所有人请出来,是否有鬼物作祟,须得查个明白。”
“哦,小的这就去。”林二蛋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