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赠我云心丹!”公明定定地道。
武孟下了马。他负手立在公明面前,微微俯下身子。“想你卫公明历来自负,眼高于顶,今日竟肯为了几粒药丸向我下跪磕头。真真是奇了!我现在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你如此关切,放下尊严,不惜被耻笑于人前?”
公明不语。
武孟饶有趣味地围着他缓缓踱着步。“你出发前往青石谷的时侯,你的父母应该尚未回到朝歌城吧。”
“今时的朝歌城中,也就是你的那位王叔和你的几个弟妹了。你的那些弟妹,实在不值一哂;倒是你的那位王叔,自从坐朝以来,卫国并不安稳,所以我猜……” 说到此处,武孟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凑近了公明的耳朵。
“你此番远赴莒国青石谷来求药,定是为了你的王叔,是也不是?”
公明身子一震,面上一阵苍白。
武孟站起身,露出了一副相当遗憾的表情:“看来,我猜对了。”
“啧、啧、啧。”他摇头。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这青石谷偏偏将这救命的药丸给了我。哈哈哈哈。卫公明,你也只好怨自己不走运了。”无亏说完,便再次上马,拉起缰绳,便要离去。
公明慌了。他恼怒地站了起来:“公子武孟,你怎可如此言而无信?”
武孟很遗憾地看着他:“我方才只说,你若磕了响头,你我之前的事一笔勾销,我可没说,会把云心丹给你!并非我言而无信,而是你,太、天、真。哈哈哈哈!”说罢,他一夹马腹,挥鞭向前而去。
“你——”公明看着公子武孟去的方向,想要追上前去,却气得身形不稳,眼前一阵发昏,被一旁的卫惊云连忙扶住。
却说公子武孟走出一段路,沐便追了上来,与他并行。
“哥哥,不若我们还是将这云心丹,交给卫公明吧。”
武孟面上不悦:“怎么?难不成你还同情起他来?如果卫公明救得是别人,这云心丹,兴许我就给了。可若救得是那卫朔,我倒是要有心为难为难他。”
“哥哥此话怎讲?”沐望着眼前的山路,一双凤目慧芒闪过。
武孟淡淡地道:“须知卫国今日的局面,是那卫惠公无能所致,并非你我促成。你我二人来这青石谷,有我们自己的事务在身,并无义务去救那卫国君主。不给云心丹,我们不过是保存本分,未施以援手罢了。更何况,那卫朔若死,卫国没了国君必然大乱,势力自然趋弱。到时我齐国自然就会少了一个对手。至于卫国到时如何的乱法,当然,就不关我们的事了。沐,你可切莫要妇人之仁。”
沐沉默了片刻,随即又道:“哥哥所说,确有一番道理。但是此时情势特殊,我们若就这么带着云心丹回去,只怕会惹父王不悦。”
这句话正中武孟的心事。他看向弟弟:“你说说看。”
“一则,父亲能够成功地返回齐国,卫国的宣姜夫人和卫昭伯,也是出了力的。再则,此时我们齐国与鲁国交战在即,父亲正为了战事劳心不已。卫国与鲁国本是邻国,倘若卫国内乱起因于这瓶小小的云心丹,那来日势必会与我齐国交恶。倘使卫国投向鲁国,与鲁国一起合围我齐国,那父亲届时必然会掣肘。今日你我未伸手相助,在场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到那时若是有人走漏说辞,一旦父亲知道你我因为私人恩怨,而坏了他的友邦国策,只怕……”
公子武孟闻言,也沉默了下来。
良久,他摆摆手。“你去告诉卫公明,这云心丹,可不是白拿的。我要一千金。”
沐暗暗捏了把汗。他点头:“我知道了。”
沐拿了云心丹,离了队伍,径直往青石谷的方向而去。
待到他碰到公明的队伍之时,正午已过,天边的乌云黑压压地往青石谷而来。这是将要降下大雨的征兆。
公明的队伍,此时士气十分低落。所有人都神容疲惫,垂头丧气,不发一言。
卫惊云策马行在公明的身侧,一时情急,对公明道:“公子,不然的话,我们追上去,把云心丹抢下来!”
公明沉默,心头却是从未曾有过的挣扎。
正在沉默之时,忽闻前方的小径上,有人策马而来。
公明挥手让队伍停了下来。来人却是公子沐。他的手上,正拿着那个锦盒。
沐慢下速度来到公明身边,把锦盒递给他道:“云心丹。”
卫公明惊喜异常。就连一旁的卫惊云也是喜出望外。
可是沐随后的话,让两人如同骨鲠在喉,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哥哥说了,今日你我双方立下契约,他日你要拿一千金,以作为云心丹的报酬。”沐说完,打马扬鞭,走了。
卫公明看着沐远去的背影,在马上不由怒道:“好你个吕沐,起先沅君骂你我还不愿相信,如今看来,你果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青石谷中,少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