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
卫昭伯看着那簪子,神情有了些变化:“你是从何处得到的这簪子?”
沅君怯懦:“孩儿……孩儿曾在宫外见过一个人,这簪子,是她给我的。她说,若我想知道真相,就来找父亲大人您……”
“啪”的一声巨响——那是卫昭伯的手掌狠狠拍在案上的声音。
沅君吓坏了,她连忙伏倒在地上:“父亲大人息怒!”
卫昭伯看着地上的孩子,眼中从盛怒渐渐转向不忍。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道:
“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见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可此人分明是在妖言惑众!你要谨记,身为卫国公子,你的行为要符合身份。把这东西拿走,以后,我也不准你再见那人,免得你行差踏错!今日之事,休再与他人提起!否则的话,为父,定会狠狠的罚你!”
面对父亲的雷霆之怒,沅君吓得连忙答应:“诺。”
水榭。
伏在栏杆上,沅君看着水中央的几只白鹤,不无郁郁。
“鹤兄啊鹤兄,你说我该如何是好?一个,让我去寻另一个,可另一个却不准我再见那一个,否则唯我是问。真真是无解,好生烦恼!”
“是什么让你好生烦恼呢?”身后有人走近,吓了沅君一跳。回头看时,却发现是子由叔叔。
“子由叔叔!”沅君欣喜异常:“你终于来看我了。”
子由把手里的小玩意递给沅君,那是一组优伶曲艺人的陶俑。每个人姿态各异,形容生动。沅君接过,在手里把玩着,却没了往日的兴奋。
“子由叔叔,我这次去楚国,又见到那个老夫人了?”
子由大惊:“她可曾对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沅君摇摇头:“不曾。她只是让我陪她用了一顿饭。不仅如此,她还对我很好,提醒我要王叔当心废公子黔牟一家。而且,她说,有些事她不会告诉我,因为真正该把真相告诉我的,是我的父亲。可是,我今日早上鼓足勇气去见了父亲,父亲却发了雷霆之怒,什么都不曾告诉我,还不准我再提此事,再见那个人。”
子由沉默了。难怪近日,惠公暗中加强了宫中的防卫,种种防范。
良久,他才道:“既然事已至此,你就暂且把它抛在一边吧。也许到了合适的时候,你自然就会得知这背后的真相。”
沅君点点头。“也对。我在这里如此烦恼,其实毫无益处,还不如做点正事。对了,子由叔叔,我有件事情正要去求你。不想今日正好,你来了。”
子由问道:“什么事?”
“你可能帮我在这朝歌城中找两位技艺高超的画师?”沅君笑笑。
“画师?宫中的画师个个都技艺精湛,你为何要找宫外的?”子由纳罕。
沅君摇摇头:“宫中的那些画师,受制于种种条条框框,画出来的画都缺乏生动,新意平平,有时连我都不如。所以这次,我要找宫外的!”
“好吧。这次你又要做什么?”子由不无好奇。
“到时侯你自然就知道了!”沅君笑了。
这一日,惠公正在书房批改策章。
通传过后,沅君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进来了。
几名内监率先进来,搬来了两架屏风,两张画案,立在书房左右。后面跟着两名宫外的画师。内监又把画笔、画纸、颜料等物备好。
惠公十分奇怪。“沅君,你这是做什么?”
沅君笑笑:“王叔,侄儿想为您画几幅肖像。你们两个,还不快来拜见君上。”
两名宫外的画师从不曾见过国君,十分紧张,连忙跪倒在地。
“下民……拜见陛下!”
沅君挥挥手:“你们两个,就在这屏风后给本公子安安静静、好好的画!画得好了,本公子重重有赏!画得不好了,小心脑袋不保!”
两名画师闻言,连连应诺,忙退到屏风后小心翼翼地准备去了。
沅君又对惠公道:“王叔,您忙。侄儿告退。”
惠公一头雾水。然而,懒得跟沅君计较,他继续埋头看卷牍。
数日后。逸星殿。
沅君捧着手中的画布,满脸的花痴状。
画里的惠公,剑眉星目,英俊非凡,飘逸出尘。
王叔长得真好看。
沅君忍不住得偷笑。妫娴公主见到了这肖像,定会被倾倒!
“噗——”
听清楚沅君说的话之后,公明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就一口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居然和那陈国小公子陈霄一起给王叔保媒!沅君,你是脑袋被门挤了么!”
沅君把玩着手里的那枚小巧的羊脂玉如意。这玉如意本来是一对。
“嘿嘿,没错!想那桃花公主美貌名动天下,她的妹妹必然也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想想桃花公主已经嫁人,云初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