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沅君,难不成你也喜欢我姐姐的美貌,像那些围着我姐姐转的各国公子一样,也想要娶我姐姐为妻?”陈霄笑着问她。
“非也非也!我想给我那王叔,找一位貌美的公主来匹配。我那王叔,人品样貌都不凡,他爱国爱民,才高八斗,还需得一个美人方能配他!”沅君迷迷糊糊,摇头晃脑。
“那还不容易?我们陈王宫里的公主又不是只有我桃花姐姐一人!我还有一个姐姐,名娴,容貌也是万里挑一的人才。不若你让你那王叔来我们陈国提亲,我则趁机在我姐姐跟前穿针引线,如果陈、卫两国可以结下两姓之好,你我可不就更加亲近?”
“陈霄,此话当真?!”沅君跳了起来,一把拉住陈霄的手腕。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陈霄举起酒壶,先干为敬。
“痛快!”沅君喝了酒,又取出袖中的一块羊脂玉如意来,递给陈霄。“陈兄,空口无凭。这次离家出门仓促,我什么也没带。这枚小小的玉如意,你先收下,以此为证!”
到了须句城,众人终归是分道扬镳。陈霄要回陈国都城宛丘,必经北邻宋国,宋公子御说刚好与他同行。于是公明和沅君的人马便继续往西,出了鲁国边境,返回卫国都城朝歌。
卫王宫。
一回到隐月殿,沅君瞬间就觉得通体舒泰。云姬、紫衣、绿衣、豆蔻等人多日未见到沅君,都十分想念她,忙前忙后尽心服侍。休整完毕,用罢晚膳,沅君便撑着入夜的凉风,前往明元殿去也。
做什么,找王叔议事,十分要紧的事。曼夫人的提醒,这次她可没忘。
跪在明元殿的地板上,沅君十分严肃、诚恳地向王叔谏言,要他十分顾念自己的安危,并当心废公子黔牟一家。
听明白了沅君的来意,原本正看着策书的惠公反而轻笑出声,瞅着她道:
“不过是去了一趟曲阜,怎么一下子就变得精明起来?这可真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啊!看来,以后我得多给你派几趟差事!”
沅君点点头:“侄儿这趟出去,中途见了许多人事,不管是对鲁庄公的治国之道,还是对当前各国的变化局势,都感触良多。”
“哦?”惠公挑眉道:“你有何感触?说来听听。”
沅君看着王叔,心头惴惴,但还是理了理思路:“这次我和哥哥公明前往曲阜,不仅见到了曲阜精巧的铸铁技术,看感受到了当地百姓的富庶民生。鲁国虽然曾和齐国多次交战,但是鲁庄公进退还算得宜,从不曾因为战事拖垮本国民生。不仅如此,鲁庄公还肯收纳贤臣,对臣子的劝谏从善如流。前番鲁国的曹刿在阵前临危受命,官拜士大夫,就是很好的例子。不仅如此,鲁国与齐国结盟以后,齐国的盐和鲁国的铁在两国之间买卖往来愈发频繁,不仅给百姓带来了物资,还进一步发展了民生经济。反观我卫国,若想兴盛我卫国,还需强我兵将,广纳人才,发展经济。”
沅君这么说着,惠公嘴角的弧度就愈发的深。他丢下策书:“答的还算济事。那你再说说,那废公子黔牟势力在暗,我方在明,寡人该如和防范啊?”
这个问题一下子难住了沅君。她还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
想到自己制胜沐的关键,沅君脑海中灵犀一闪,她脱口而出:“使诈!”
惠公满脸惊愕地看着沅君。使诈?
“嘻嘻。”沅君从地上起身,走到王叔案前:“我们——哦不,王叔不妨可以用诈术。”
惠公不可思议地笑了:“如何使诈?”
沅君负手踱着步子,侃侃而谈:“既然是敌人在暗我方在明,我们为什么不扭转局面,让敌人看不清楚我们呢?王叔上次被那刺客秋水刺杀的事,侄儿至今都时常为之警醒。想要害王叔的人手段本就卑劣,这种人,我们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他们只要谋害王叔的心不死,久必会卷土重来。既然,王叔之前曾被行刺过一次,不若王叔这次放出再次被刺的假消息,一来混淆敌方的视听,再来也可借机刺探各方面的反应。到时,幕后黑手乱了阵脚,露出破绽也未可知。”
惠公看着沅君的眼神慢慢变得平静。他思索了片刻,随后对沅君道:“待会大夫石祁子会前来和寡人议事。你可愿把你方才所说的话,再对大夫石祁子说一遍?”
“啊?”沅君大惊,楞在原地。
数日后。
这日清早,沅君去长信殿给父亲卫昭伯请安的时候,几番犹豫,神色吞吐。
卫昭伯见她神思不定,不由问道:“前两日还听见你王叔在人前夸你,怎么这两日就温温吞吞进退无仪了?”
“父亲,孩儿……孩儿有事想要求问父亲?”沅君终于鼓起勇气。
“怎么,你有何事要求问于我?”卫昭伯看着她,眼中满是威严。
良久,沅君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匣子,打开,恭敬地将它摆在父亲面前。
匣子里,是曼夫人送她的那根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