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随着第一缕阳光落在厚重紫金色纱幔上,朱圆缘才小声喊醒床上,不知昏迷还是沉睡的女人。
这是今日的第二轮宫女,服侍完离开的皇帝,现在又等着女人清醒。
哐当!
抬水的小宫女第一次入宫,慌忙间撞到了的椅子。
朱圆缘心里顿时一揪,但转头看到是个十几岁的小孩,最后摆手让她离开。
“圆缘·····”
这不她才打发走干不好事的小宫女,窗幔中就传出虚弱的喊声。
声音很轻,好像外面呼吸大声点都能将它声音冲散。
“娘娘!”
这里只有朱圆缘有资格拉开窗幔。
五层纱幔,每拉开一层里面景象就越发清晰。
随着所有窗幔拉开,地上跪着的人立刻齐齐低下头。
齐齐整整;“娘娘,金安。”
对于她们的请安,里面的人并没有反应。
“娘娘,您醒了、、、、”朱圆缘也只是轻轻靠近这个闭着眼,一身狼藉的女人。
像是察觉到她的靠近,女人轻轻应了一声。
然后就没声响了。
朱圆缘也不说话就这么站在床边,顿时凤仪宫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
其实这不是第一次,每天都是如此。
偌大的床榻,精贵的火蚕被上女人黑发如瀑,姣好的脸蛋苍白得不像真人。
像瓷器烧就的美人,纤细的四肢布满了主人留下的贪婪。
除此之外,单薄的纱衣下,隐约间能看到一条红色赤炼从腰间缠绕至脚腕。
只要女人一动就发出清脆的铃声,让人无法忽视。
而这铃声恰是女人噩梦之一。
细丝般的呼吸,微弱起伏的胸口,女人时不时微蹙的眉间。
细汗珠不一会就爬上女人纤细的脖颈。
“娘娘!”见女人呼吸越发急促,朱圆缘不得不出声将人喊醒。
直到这时女人才像是醒来一般,缓缓睁开眼睛。
那是一双漆黑沉闷,没有生气的瞳孔。
“圆缘?”女人的声音就如她的人一般,细小脆弱一扯就断。
“娘娘,我来服侍您起床了······”
朱圆缘立刻低头,不敢再看女人。
“你来了····”刘余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中午了。
好像自从她成为皇后之后,每天都是如此。
看着地上跪得整整齐齐的宫女,她只觉头又开始晕了。
太医说她不能久卧,赵景就给了定每日散步时间,不够就罚跟着她的这群宫女。
看时间,到散步的时间了····
“更衣吧。”刘余是真的没多少力气。
她就像被吸尽精气,每日浑浑噩噩。
因为身体弱,华衣锦服也只在盛大的节日才穿,更别说凤冠金簪这些重物了。
素白的缎料小衣再裹着蝉翼纱衣外面套件绣着银凤的锦袍,束起发丝,为了好看宫女会给她增加绢花。
但即使已经如此轻便,刘余还是感觉自己被压得死死的。
铜镜中宫女小心翼翼的把她发丝一根一根收起,然后用刺金扶额包起来。
纱衣单薄盖不住脖子上紫色的痕迹,刘余已经分不清这昨夜还是前日了。
又好像自从被关进来,痕迹就一直都在,每日每夜都在提醒着她——无法离开。
相比人,她觉得自己更像赵景的玩偶,无论是今天还是明天都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
“陛下说今日御花园月季开得很漂亮,请娘娘过去赏花。”
刘余才吃下药,朱圆缘的开始将赵景的安排说出来。
听到赏花刘余手抖了一下,玉碗中黑色的药汁也荡起一阵涟漪。
“好,我知道了·····”
赏花,自从被关进这凤仪宫后,每到花开时节赵景就喜欢叫她赏花。
但她不想去。
赏花,从凤仪宫到御花园,有什么区别。
“这个时节是什么花?”她总是忘记时间。
好久没听到刘余主动说话,朱圆缘先是一愣,随后脸上肉眼可见的欣喜起来;
“回娘娘,马上就要七夕了,现在苑中开得最好的是月季,红的粉的,漂亮极了,您一定会喜欢的。”
“月季,七夕·····”
步辇走得极慢,就像行将就木的老人杵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着。
黄色的纱帐下刘余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被赵景扩建的凤仪宫。
她记得,这里曾经住的是另外一个人,一个骄横跋扈但容貌绝美的女人。
她去哪了?
好像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