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后刘余就不再听到关于她的事情了。
走过高高的宫门,越发靠近长廊,远远的就看到一队穿着灰色宫服的小姑娘。
远远看去,她们在嬉笑打闹。
恍惚间刘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刘余,你快点!”
穿着鹅黄色罗裙的少女从她身边快步跑过。
“刘余,快点!”
“娘娘,娘娘,到了。”等再次看去哪还有少女的影子,眼前只有佝着身子的朱圆缘。
一片花海。
的确如朱圆缘所说,这里的花开得很漂亮,但是,她记得这一片原来种的是芍药,白色的芍药像早落的雪,夜晚的月光下尤其特别。
“到了······”
在朱圆缘的搀扶下刘余从步辇走了下来。
随着金靴落地,清脆的铃声也随之响起。
远处听到铃声的人也纷纷下跪。
那坐在人群中央,穿着宝蓝色常服的人也转头看了过来。
“皇后!”
随着这声皇后,男人嘴角扬起,眼里一片温柔。
在宫女的搀扶下刘余踏着铃声,一步一步走向这个侮辱她,伤害她,将她永远囚(括号)禁在后宫床榻的罪魁祸首。
不等刘余走到他跟前,他就起身伸手将刘余拉了过去,揽着她的腰坐下。
温热的额头头轻轻抵上刘余,温柔的唤了声;“刘余·····”
刘余想避开,但没力气。
宫人不敢抬头,刘余无法反抗,名义上她是皇后,这个后宫的主人,是大新朝的女主人。
但实际上她不过是赵景手里的一只囚鸟罢了,唯有死去的那一刻才能彻底摆脱。
“别躲·····”
刘余的手被赵景拘在怀里,脚腕上的铃铛比她先慌乱起来。
“不要····在这里····”刘余以为这么多年自己应该习惯了。
可接触的那一刻,恐惧还是瞬间布满全身。
“不在这里,那在其它地方,就可以了,是吗。”相比刘余赵景则早已习惯刘余的抗拒。
或者说他早就自动忽略刘余的不愿。
看着面前别开脸的人儿,他也不恼,反倒是直接顺着她的袖口伸手进去。
这么热的天气,但他碰到的肌肤却还冰凉凉的,再加上这越发纤细的手腕,让他不由得皱眉;
“你又没好好吃饭?”
但怀里的人没有回答他,赵景深深的看了一眼沉默的刘余。
“朱圆缘,你是怎么伺候的?!”
说着带着怒气一掌拍向边上的石桌。
顿时所有人都跟着一抖,怀里的人更是,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朱圆缘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陛下!奴婢·····”
刘余;“········”
即使不看,刘余也知道指定朱圆缘此时一定在看着自己。
不仅朱圆缘,赵景也是在等着自己妥协。
“我吃了。”刘余像是放弃抵抗一般,伸手抓起赵景拍在石桌上的手;
“不是要看花吗?我还没看到呢!”
刘余无奈的别开脸,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无聊的胁迫。
直到赵景再次露出笑容,宫人才不那么战栗,朱圆缘像完成任务一般立刻退下。
月季真的开的很好,很漂亮,打理的人一定很用心吧。
刘余想起身,但一动就被身后那双手勒住。
赵景把脸贴着她的背;
“花粉太多了,你夜里会难受的。”
月季有花粉吗?
刘余不知道,但的确如赵景所说,她现在不能接触太多花粉,别说花粉,细小的飞尘都能要她半条命。
“······”
像是察觉到刘余的失望,赵景转头对太监道;
“把我给娘娘准备的东西送上来。”
说完他又将刘余的头扳回去,让刘余看着他。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被拉回的刘余看了他一眼,眼神就躲开了;
低着头;“嗯。”
两个太监小心翼翼的端着上来。
刘余看到这个送给她的礼物。
一个缩小的御花园。
“喜欢吧,和这里一模一样,以后你在凤仪宫就能看到这里。”
看着这个一比一缩小的花园,刘余僵硬得无法吐出一个字。
“这里风太大了,我们回去吧。”赵景像看不到刘余的异常一样,起身将刘余抱起,放进步辇中。
临走时还将纱帐拉了下来,遮住刘余惨白的脸。
而‘礼物’则被朱圆缘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