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我问许舒;“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为什么会喜欢我?”
许舒笑着说:“喜欢你边走边乐哼歌的模样。”
“许舒,我保证你再也不会听到我哼歌了。”我眨着眼睛看他,想找个坑就地把自己埋进去,最好拉上他一起。
“还有看你每天都换不同的衣服,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孤独,让一个高中生就生出衣不如新的念头。”许舒心里暗道。
在许舒陪我一起走的那段时间里,都是我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从此之后,他都站在我的前面或走在身边。
这样一只修长、一只细小的手在晚自习放学后偷偷地拉着,勾着手指,有时交握着,十指相扣着,那只手有一种坚定、抚慰人心的力量,看一眼,碰一下,再大的风雨都不会害怕了。
多数时候我们会亲吻,我喜欢亲吻,仿佛亲吻最能表达亲密关系,更有安全感,互相吻着对方的唇,鼻尖,耳廓,眼角。
许舒大概是能感受到我喜欢他的吻,每一次把我拥在胸前,抬起下巴用舌尖细细勾划着我的唇,唇边轻触我的眼角,摁我头,亲吻发顶。我喜欢用牙齿,他的嘴巴,肩头,甚至是喉结。
多数的时候,我发自内心地纠结这段关系,许舒像一道阳光,把一间暗沉的屋子撕开一个口子,让这个在暗沉屋子里待太久的人,想拥抱温暖又害怕是转瞬的美好,想靠近又怕把他也拖进这光影之后。他是一道月光,恬静美好又温柔,给人舒适和坚定。
和许舒在一起之后,我的世界里多出很多颜色,话也比之前密了。抬眼看天,天空蔚蓝,连学校里的枫树叶都比去年红了许多。
我的妈妈,大概是想不到我会有爱慕的人。自小我有喜欢的东西都不敢表达,因为知道,得不到。在她的眼里心中就认定一个孩子不能有太多的欲望,想要的东西轻易得到不珍惜,物质欲过高总有满足不了的时候。
我的这一行为无疑是在悬崖上踩钢丝。
妈妈要是知道我的这个行为,我想不到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和态度,不过,那又怎样呢,我长大了。
那种明知山有虎的心态是长期压抑造成的。
我和许舒在表明彼此心迹的那一天开始就约定,不要因为琐碎小事情做无谓的争执,浪费在一起的开心时刻。这也是很久以后我每每想到许舒都是甜美的,让我感动的。
很久我都没有和许舒一起去吃过饭,没有单独去约会过,教室里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他,课间匆匆瞥一眼,那一眼有时候是他看向我,有时候是我看向他,亲吻之事万万不敢了,到处都是同学。
想着晨跑的时候人少,能一起了吧,没承想压根没遇到过几次。
我和芸姐的友谊还在,她不知道许舒口中的人是我,但有些东西发生了,卡在那,像一根小鱼刺,总是别扭。好在后来座位不停地调动,关系逐渐疏远了,即使后来我和许舒联系的时候还用着她送我的□□号。
很长时间里,我们的关系只有顾晨知道。她满是担心,倒不是许舒做的不够好。我跟她说,飞蛾在化蛹之前没有见过光,一旦见过就再也不想回到过去暗黑的日子里。就像我,拥抱过阳光,就爱上了太阳的味道。
我和许舒第一次出现分歧是在高二分科的时候,我应该只有文科这一个选项,理化成绩并不拔尖,我没做过没有把握就放手一搏的事情。
我没有问许舒选什么,只是告诉他,我妈妈还是希望我读个教育专业,以后进学校里工作。
许舒淡淡地笑,说学校的工作环境适合我。
然而他没露出一丝口风,填了意愿表要转去理科班。“我的文理科成绩很平均,认真考虑之下,学理科,以后上医学院。”风轻云淡地把这番话说出口,内心应该是考量许久吧。
“医学院?意思是毕业后就面临着分手喽。那长痛不如短痛!”我还真是把我妈妈的道理牢记于心。
“你不能这样想,我...”
“你明知道我这样没法考医学院,我妈妈一直的想法都是让我考师范专业。你去了医学院,我俩还有什么结果?”
“你选哪个学校,我就考相同城市的医学院。”许舒坚定地说,“即使不是相同的学校,在一座城市里,我们还是能经常见面的。”
怕是填志愿的时候你就没了这般坚定。我一时无法接受,讪笑着摇头。许舒伸过手想要抓住我,不敢再抓这只手。心中漏了一块,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抠着手指,盯着他,像是要看穿这个人。
“别抠手指,好吗?”许舒拉过我的手,轻抚着。“没有提前告诉你,只是想,不论你学什么,去哪我都可以跟去。”
“许舒,如果,我考进的城市,没有你心仪的医学院或是你考进的城市,没有我能上的学校,怎么办?”
短暂的沉默,我最怕这种空气安静。我笑了笑,转头,不论怎样,此时不能在他面前掉眼泪。
最能跟我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