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刚才站起来的中年男子问她:“小姑娘,你丢什么东西了吗?”
江献站起来,环视周围,大家都是担心好奇的表情,没有一个人脸上有恐惧。
难道是做梦了?
一定不是在做梦……
迷迷糊糊下了车,稀里糊涂回了家。
“不应该呀,中铺的人肯定半夜跑路了,但是下铺的人去哪里了?难道没死?没死也应该会报警。”
可是车站,网上没有任何关于这趟列车出现异常情况的新闻。
她整宿整宿睡不着,闭上眼睛那双死鱼眼睛就盯着自己,还有那个男人奇怪的笑容,如果说现在凶手站在自己面前,她一定能一眼就认出对方来。那种恐惧感太过于真实了,让她始终觉得黑暗中有人在自己的身边,趁她不注意一条绳子勒住了她的脖子,勒得她不能呼吸,那个人粗重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
江献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能勉强说服自己或许那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就算不是一个梦,这件事情也只是一个偶然事情,以后不会在遇到类似情况,更不可能再遇到那个凶手。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与这个男人的见面并不是意外!
这几天江献一直恍恍惚惚,姥姥实在看不下去了,问她;“回来后是怎么了,怎么天天脸色都这么差?”
她并不想让姥姥担心,也不敢告诉姥姥自己遇到了什么事情,只说是回来之后认床,晚上没睡好。
江献和姥姥的关系一直很平淡,没有那种祖孙情深,姥姥是个很严肃的小老太太,不苟言笑,更是从不轻易和人亲近,就连母亲和自己也不例外。自从母亲车祸去世后,江献除了不得不回来的时候,上学上班都是在外地。这次是小老太太打电话说心脏不舒服,刚好自己离职了,回来带小老太太去市里面专门都检查一下,没有大毛病,人老了睡得少吃得少想得多,开了一些保健品就回家了。
“既然没事,今天记得去县里面买上坟用的东西,金元宝要买那种烧起来烟小的,还有挂白条要多买一些。”
村里一般都会在除夕祭祖上坟,但是江献家却每年都是在小年祭祖。她上班的时候要到过年才回家,都是老太太自己上坟,今年自己回来了,老太太就让她提前准备了好多,金元宝、蜡烛、香。
像她们这里的小村子还保留着土葬的习俗,一般人家都会把墓修在自家第里,但是她家的祖坟却修建在山中,需要爬上山翻过去,在一个山坳中,两棵大树的中间有两个土堆,围着一些青石板,这就是姥爷和母亲的墓了。
天气很冷,她气喘吁吁哈着热气,还要搀扶着姥姥,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坟前。可是眼前的场景把俩人都惊住了,老太太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还好江献及时伸手扶起,就要拿出手机报警,老太太却冲过来抢走了手机,
“不能报警!”慌张中却是不可置疑的语气。
“为啥?姥姥,我姥爷的墓被人刨了!!!”
“我说了不能报警就是不能报警,你去拿铁锹去,把棺材埋回去。”
江献站着不动,她不能置信。
老太太缓和一下,颤巍巍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江献,你听我说,先把棺材埋回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但是你一定不能报警。”
还好大冬天没有人来山上,没有人看到,一直到天将将黑,江献才把棺材板盖回去,把棺材埋好。
饭桌上,江献一口没吃,坐在房间的小马扎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她终于忍不住的时候,老太太让江献进来自己房间,从炕上挪出来一个黑褐色的木箱子。
“你坐下。”
姥姥语气凝重,江献赶忙脱鞋盘腿上了炕。面对面坐着,中间就是那个木箱子。
“这些东西是你姥爷留下的。”姥姥从铺子下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箱子。
里面有一些老旧的衣服,两件蓝灰色的列宁装,两排扣子已经掉了几颗,胸前的口袋洗得发白,还有一条工装背带裤,都是六七十年代的样式。衣服下面盖着还有一个拨浪鼓,和一些做木工活的小工具,她认出来有斧子、刨花、断间锯、尺和墨斗。
姥姥和母亲很少讲起姥爷,所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拿起一个刨花,木头已经包浆变得黝黑,“姥爷是木匠吗?”
“他是个大学生。”老太太长叹一口气,调整坐姿向后靠在墙上,才开口道,“六十多年前,他留着这些东西,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消失了。我为啥不让你报警,是因为棺材里本来就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