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电话那头默了默,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田橙子,深知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
她紧紧握着手机,唤了一声:“陈太太。”
随后便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控诉:“您是不知道,我们院新来的那个狐媚子——董礼貌,有多不要脸。她为了上位,勾引陈院长。陈院长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何况我们都是规矩的人,他以前没见过这种骚浪贱,不怪他沦陷。她那张脸,我一个女人看了都硬了。”
田橙子不知对方什么时候,会突然挂了电话。所以在电话没挂断的时候,就得抓住机会,拼命挑拨:
“董礼貌经常借工作之便,去陈院长办公室汇报。而且每次去都关门,咱也不知他俩在办公室里干什么?可能是搞办公室恋情。还有好几次,陈院长说是加班,其实都是去了董礼貌家找她。两个人做了野鸳鸯也保不齐。”
余韵静静听完,只觉胸口发紧,握着手机的手,也忍不住一阵哆嗦。
比起伤心,最强烈的感受是被羞辱。
她不想挽救家庭,只想报复。她不是一个惯于忍气吞声的人,通常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但人若犯她,她必奉还。
田橙子听见那边久久没有回音,还当是电话已经挂了。可对面传来的会场闹哄哄的声音,还是昭示着在通话。
田橙子也怕陈太太年龄大了,被气出个好歹,毕竟陈院长就是退休后,被帝都京剧院返聘回来的。而陈太太比陈院长,年龄还大好几岁。
那幽灵般的良心一闪而过,田橙子还是任由愤怒与嫉妒占了上风,继续信口开河:
“咱们同为女人,物伤其类,我才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您被欺骗。陈太太如果不信,可以去看看,董礼貌至今还藏着陈院长的外套。也不知道这是狐媚子的小把戏,还是他俩的定情信物。”
余韵活了半辈子,一直顺风顺水,从来没遇见过这种腌臜事。
她知道男人七十了,还有出去嫖的。
但绝想不到年轻时,一心扑到工作上,她那经人介绍、门当户对的丈夫,万年铁树才开花,一把岁数了,会去搞婚外情。
若是事情败露,她那些朋友会怎么看她,她还要不要在京圈混了。
“我是越来越看不懂现在这个世代了,小三趾高气昂,反倒正妻忍气吞声,成了过街老鼠。”
余韵咽不下这口气,他们那代人特有的执拗作祟,让她突然正义感附身。
哪怕身败名裂,也要跟这种不正的社会风气做斗争。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想必我跟陈量行共同的圈内好友也知道了。只有我被蒙在鼓里,被人看了笑话。”
“陈太太,您也不是男人打你左脸,还把右脸伸过去的性子。而且人间正道是沧桑,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滚蛋。需要女人稍微提点一下,不然男人至死是少年。”田橙子怂恿完,怕她炮火对准错了方向。
帮她纠正一下:“这事主要责任还是董礼貌,如果陈院长真是那不三不四的人,怎么董礼貌来之前,他没有绯闻呢?”
当然了,她了解的这个傻白甜陈太太,是独生女,一路名校毕业,一直是体制内父母的掌上明珠,家里又给她安排进了体面、轻松的单位。
公婆皆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告知,对儿媳欣赏且尊重。
儿子争气又孝顺,儿媳温柔情商高。
丈夫位高权重,人脉颇广,又顾家。
以至于,她没有一点点应对风险的能力。
如果陈太太坚持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必须闹得鸡飞狗跳,让陈院长下马,她也无所谓。
谁当院长,她不是演员?田橙子只想出了这口气。
“过完年上班,我就往京剧院走一趟。到时候如果需要帮忙,还得麻烦你们。”余韵强压下一阵又一阵的怒火,尽可能保持从一而终的温声软语。
“当然了,你放心吧,陈太太!我们都是文化工作者,师父教过我们,学戏前先学做人,我们一直都是帮理不帮亲。”田橙子信誓旦旦地做着担保。
演出已经开始了,余韵目光望向台上,心底却被扎了一刀,早飘到九霄云外。
打开丈夫没有上锁的手机,最近一通电话,分明是董礼貌打过来的。他却骗她是田橙子。
如果心里没鬼,为什么撒谎?
余韵又翻了翻陈量行的微信好友,他倒是没有做贼心虚地删除聊天记录。
只是最近转账记录,给一个备注是【小董】的人,转账了六千多元。
而那个心机婊,为了勾引男人,还十分擅长伪装的,把自己微信名改成了【AAA 退伍强哥水电维修】。
想到自己一直想买真皮沙发,可陈量行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往家里拿钱都不肯,她跟着他过苦哈哈的日子,却对别的女人一掷千金。
她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