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郁闷地说:“诶呀,我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一碗水端得太平的废物,根本用不出来南柯一梦。”
“你也会南柯一梦?”安子清心头这火气刚窜上来,还没来得及发,就惊诧到熄灭了。
“你听说过?这还是我当年在师门的时候,为了摸清师妹的梦中人到底是谁才创出来的呢。”
合着南柯一梦她用来偷看别人做梦才创造出来的功法!
“我也会。”安子清瞪了她一眼,要不是大局为重,他都不想承认自己也会了,多少是有些儿丢人。
皈宁完全搞不懂他怎么又不高兴了。
像皈宁这种新人不知道如何突破临时身份牌的限制,用出自己在这次游戏场内所扮演角色之外的能力。但老玩家基本上都会有一些用于保命的“超游”手段。
只是,这种作弊手段,在没办法说服KP此举是合理的之前,会被KP判定理智减少。
但他们这次的KP,一直像是信号不好一样,存在感低得发指。好像就是在艾拉说出“一周目”的情况之后,KP像是同样受到了冲击,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看来这件事,并不在守密人的预料之中。
有些什么超出掌控的情况,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发生了。
安子清抬起双手,白金色的光点如晓雾如星河在虚合十字的掌心中窜出,随着手指动作的变化,光点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亮。
“南柯一梦。”
在结印的瞬间,他念出这四个字。言灵的力量让光圈猛然极速扩张,将所有人都裹了进去。
来不及反应,等到众人重新恢复视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
“阿娜?”皈宁轻声唤她。
阿娜回头看她。
她好像看见了皈宁,又好像没有看见。
她落寞地笑了笑,转回头,走进了门里。
等等,这不是阿娜的家,这是哪里?
他们想跟着走进去,却被古怪的力量控制住动弹不得。没一会儿里面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
“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
阿娜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接受某种既定的命运。
艾伯特突然想到了这是哪里,他睁大眼睛,呼吸变得急促,双手握拳,用力到胳膊上都蹦出青筋。
“阿娜!不要听他的,他是个恶魔!”艾伯特嘶吼着,用尽力气地挣扎着。在某一刻,屋子的门突然被诡异的力量推开,艾伯特看到那个男人隔着时空对他微笑。
就在那一瞬间,他的身体突破了时空的桎梏,冲进了那间屋子。
然后,他推开了阿娜,自己跌跌撞撞地踏入已经准备好的仪式中间,血光乍亮。
穿着黑袍的高瘦男人,用堪称愉悦的口吻对阿娜说:“这才是命运定下的祭品。”
想要得到力量吗?
来吧,向命运之神献上你拥有的一切。
当然,你也可以让别人替你付出代价。
“艾伯特叔叔......?”阿娜甚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仪式已经启动了。
能够烧毁一切罪恶的火焰一丝丝融进她的身体,白日铸炉,烧铁块一般,将阿娜的身体剔除杂质,从脚底一点点融化。
已经死了很久的艾伯特,甚至在被抽取生命力的一瞬间,才发现现在自己的身体不是那具活尸一般的身体,而是温暖的、有知觉的真正的活人。
原来是这样啊。
怪不得他一直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死的,原来是未来的他替过去的他做下的选择。
艾伯特的生命力被仪式一丝一丝抽取出来,像是灵魂从□□中被拉扯出,模糊出奇怪的粘稠的光影。
阿娜感觉好疼,好疼好疼,人的身体,怎么能变成能够承载太阳烈焰的岩浆呢......
她只能一点点的被烧化,再被仪式图案从艾伯特那抽取来的生命力延续着生命。仪式一旦开始,就不会结束。阿娜也好,艾伯特也好,都必须承受着一切。
很快了。
妈妈,快好了。
再等她一下吧?好吗?
阿娜真的很努力了,所以再等她一下吧,好不好?
怎么也没法像艾伯特一样挣脱控制的皈宁,逐渐冷静下来。
整个事件在这一刻才成为闭环,命运根本没有给过她们改变的机会。甚至,这个闭环的形成,她们所有人都组成了其中的一小步。
甚至,可以说他们这次的调查员里,游戏场真正需要的那个人,其实是小说家。其他人都只是为了确保小说家能够看完这场完整的演出而存在的。
不管是艾拉的一周目,还是皈宁的推理,又或是安子清能够用出南柯一梦。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皈宁心里掀起滔天的波澜,无力、不甘心还有被戏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