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是什么?
是作用,是价值?又或是一件事物,一个道理所包含的思想和道德?
翻开字典,这个词汇,注解拗口复杂,细读麻烦。
侧耳倾听,他人话语里这个词汇的运用,只是为了凑词造句,传递价值。
深更半夜,这个词汇的忽然钻进脑子,这个时候才发现,它的频频出现是为了说服自己。
说服自己紧靠那个缥缈的有意义的形象;约束自己不要成为,蔑视的毫无意义的,某个谁。
我细数了一下,他今晚整整说了五次,【意义】。
懊恼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说,
“走吧原理,呆在这里根本毫无意义。”
瞧,第六次。
(一)
“好。”
一声答应,让我在下着初雪的天里,离开了比室外温度高两个度的小旅馆,和夏油杰开启了找寻一个连目标都模糊不清的出行。
晚上刚过六点,散发着油亮光芒的霓虹灯开始闪烁。白日里偃旗息鼓的特色街道,在人来人往里的黑夜里,悄无声息的散发春意。
夏油杰站在街口,把那把八级骨折的旅店破伞递到我手上,郑重其事的说:“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就回。”
我打量着他圆润,泛红的耳朵,心里暗想,最多五分钟。
一口答应下,看着他如壮士割腕的背影,开始在心里读秒。
果然,不到五分钟,他双耳赤红的回到我面前,“咳咳,这个时间进去没有意义,还是白天比较合适。”
衣领子歪了一厘米,右手袖子皱巴巴的,身上还串了味。就他这张脸走进去,就算脖子上印个唇印我都觉得不稀奇。
“夏油,你为什么确定创造咒灵的人,在这里。”我只对未知好奇,他身上这些已知线索,出于礼貌,还是不提最好。
他蹲在我身边,只有头躲进伞里,“咒灵这种东西就像背后灵,地缚灵,不会离开原主太远。”
“你知道她的职业了。”这句话是肯定句,我从他眼睛里看出来的。
他愣了一瞬没有辩解,莫名转移话题,开始不断找话,想要把我带离这条街。
我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他觉得咒灵出自特殊职业少女,所以没有追查的必要,他也不想让我知道那些声色犬马,就像会阻止三岁小孩观看电视上的亲吻画面的家长。
我挣脱开他蓄意牵走我的手,问,“夏油,你见到了咒灵的原主了吗?她长什么样子?看起来几岁了?脸上是什么表情?”
我是不是很烦?像不像追问父母问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孩?但我自有缘由。
他微微蹙眉不语,不是厌烦,而是在思考,思考要不要说实话。
思考要如何告诉我,他根本就没到见到任何能告诉他咒灵源自谁的人,也没有听到事实的只言片语。
半晌,他给了我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了解这些,只会浪费时间,没有意义。”
“那什么有意义?”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所以我虚心求问。
他从骨折的伞里退了出去,然后直立雪中俯视着我。
神情凝重,表情严肃,他原本偏于桀骜的长相,在此刻变得带着一丝神性。
仿佛此刻的街不是街,是庙,而他站的地方不是覆盖着一层薄雪的石灰路,而是大雄宝殿。
他就像立在大雄宝殿里的神佛,然后高高在上的和我说,
“咒术师存在的意义,就是消灭咒灵,保护人类。我作为强者的责任,是保护弱者。”
我有一种被白话佛经冲刷了一遍的不爽,作为一个不信奉任何宗教,并且讨厌宗教的人来说,我想揍他的冲动高过于呛他。
“原理,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明明没有咒力,但是依然能看到咒灵。不过如果你以后也走上咒术师这条路的话,你就会明白,你现在问的问题根本就没有意义。”
他在用个人定义的正论,诱导我吗?
听到这样一句话,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接受,而是习惯性的思考,然后推敲问询。
“夏油,在旅店里你有说过,【如果了解了事实,有可能减少咒灵】这种话对吧?这不算意义吗?”
他反驳我,“那是因为他们的案件是有意义的,能让我帮助到弱者。”
他没明说,但我看清了他的潜台词。
秋叶原案件里,警方是弱者,并且还是正义,有用的弱者,所以可以了解帮助。但此刻的无名咒灵,已经被他打上援交女的标签,不管是不是,对方的存在都不足以达到他帮助的标准。
所以,他的正论只保护他认可的弱者。
如果面前真的有一条正道的话,夏油杰其实已经走歪,另辟蹊径了。
他或许还看不到周边路况的变化,感觉不到他步伐的偏移。
这条路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