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声滂沱,而在屋内,温庭玉和虞娇棠相拥而卧,烛火摇曳,床幔随风而动。
温庭玉微敛双眸,清冷绝艳的面容浸润在暖色的烛光里,语气中带着点清润的尾调:“温良恭谦?”
虞娇棠的面颊泛出羞涩的红晕,迎着温庭玉略感疑惑的目光,肯首道:“待结发妻子温柔,待至交好友良善,待长辈恭敬,待下人谦和,可不就是温良恭谦么?”
若是从其他人嘴里听到这番话,温庭玉定会觉得那人有溜须拍马之嫌,可听她这么形容自己,他的内心却颇为触动,如同一个沉寂多年的潭水被扔进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喜悦的同时,他却觉得受之有愧,轻声说:“你可知,这么形容我的人,你是第一个。”
虞娇棠掩唇轻笑,回道:“温大人是蒙尘的明珠,旁人眼拙,正巧,我慧眼识珠。”
他垂下眼睑,盖住眸中的情绪:“我杀过人,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那些人终究是因我而死。”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在意自己衣衫散乱,胸口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如上等的羊脂玉般,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看着眼前让人血脉偾张的场景,虞娇棠急忙将视线上移,目光却正好落在温庭玉那张摄人心魂的美人面上。
他开口道:“我……”
虞娇棠小心翼翼的凑近他殷红的唇瓣,吻了上去,将他接下来的话堵在喉中。
缠绵一吻,他的眸中泛出层层的水汽,漆黑的瞳仁被水一泡,削减了平日里双目中的冷漠。
温庭玉低声喘息,压抑着胸中的情绪,两人都是初尝此事,竟不约而同的生出了几分食髓知味感。
他下床将烛火吹熄,房间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他一上床,就被虞娇棠扣住手腕猛地一拉,两人一齐跌落在床榻之上。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几乎能听到对方急促而有力的心跳。
狂风骤起,雨势渐大。
虞娇棠握住温庭玉骨节分明的手,挤进他的指缝,形成与其十指相扣的状态。
此情此景,不禁让她思绪万千,千言万语汇聚在胸膛,却不知从何说起。
温庭玉将头埋进她的颈窝,细细啃咬。
虞娇棠的双手则悄悄落在他那对丰满的臀上,隔着薄薄的寝衣,掌心下的皮肤细腻而滑润,她轻笑道:“温‘大’人。”
温庭玉沉闷的声音从她的肩颈处传来:“何事?”
虞娇棠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耳语一番,滚烫的气息打在他的耳廓,刺激的他几近瘫软。
而她所说的话,更是令他心旌摇曳。
“庭玉?”柳西望伸出手,在温庭玉面前晃了晃,关切的问道:“怎得出汗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温庭玉这才从昨夜的余韵中回过神来,略感歉意的回道:“无碍的,柳叔父。”
“我瞧着那姑娘不错,你若是真心属意她,定要好好待她,万不可让她受委屈。”
柳西望说的含蓄,但温庭玉大抵猜到他要表达什么,她嫁于他,已是莫大的委屈,况且,她从未嫌弃过他宦官的身份。
“她很好。”
他看向柳西望,目光柔和又坚定:“陛下说我低贱卑陋,同僚说我行事跋扈,世人说我凶残狠戾。”
“唯有她称赞我。”
“温良恭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