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婆婆走时还拉着穆九歌和阮霜序的手,语气轻快,“花朝节那日到我家去,老婆子亲自给你们二位姑娘点妆。花朝节也有很多修仙术士来体验风俗呢。”
看了看谢楚辞和秦岱渊,虔婆婆满意一笑。
转眼三日就到了花朝节,期间也并未发生什么异动,这让人很难相信,花妖不会在今天动点手脚。
穆九歌和阮霜序待到晚霞烂漫时才动身前往虔婆婆的住宅。
花朝节的活动主要集中在当天晚上。及笄且未婚的女子纷纷点秋枫妆上街游玩。弱冠同样未婚的男子则需着佩戴各色面具上街,切不可行为举止浮浪。
简直就是一场大型的相亲会。
虔婆婆家位于一处静巷内,袅袅的炊烟在上空轻浮环绕,因着愈冷的天气,似乎流动速度比平时要缓慢不少。
房子后山有一大片植被茂密的地,其中的树木大多染上了明艳的橙黄,要数枫树居多。
穆九歌细致地观察着周围,看来这里是朱蕉叶的大本营了。
青石板上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穆九歌和阮霜序相携着转个弯,正巧看见七八个女子迈出虔婆婆家前门那高高的门槛。
“这不是那日见着的两个小妹妹嘛!”为首的女子手中团扇一遮脸,侧脸望向身边人。她额心位置的枫叶状花黄比上次见面看到的还要来得精巧,夕阳照在花黄鎏金的边缘,显得流光溢彩。
花朝节上由年纪愈大且福泽深厚的长辈来点妆,则意味着自己将来的姻缘更盛、红线愈牢。
对面一众貌美女子纷纷将两手握住,大拇指交叉,以半蹲的柔美姿态向她们行花朝礼:“只祈姑娘觅得如玉君郎。”
阮霜序听到了只想捂脸,感觉脸上真是火辣辣的。穆九歌拉着她同样有模有样地回了礼,给予对方祝福语。
阮霜序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穆九歌给浑浑噩噩地拖进虔婆婆家的院子。
“终于来了!”虔婆婆拄着拐杖站在屋檐下慈祥地笑着。
穆九歌看了看扶着虔婆婆的女子,眸中有暗光闪过。
虔婆婆轻轻一敲脑袋,指着身旁的女子轻笑:“哦,忘了介绍了,这是老妇孙女,名唤襄贞。”
“老妇人年纪大了,让孙女儿协助给姑娘们点妆。”虔婆婆一边带路一边解释着。
房里的妆台摆满了精巧的小箱奁,缤纷繁杂的颜色被码得齐齐整整。看来虔婆婆和她孙女做事都讲究一丝不苟。
“有劳虔婆婆和襄贞姑娘了。”穆九歌和阮霜序异口同地谢道。
穆九歌先请虔婆婆给阮霜序点妆,自己则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踱步来到北面轩窗旁。
打开北窗的窗棂,下边由两根粗木条支着,一眼便可看到后山如山水画墨染般的美景。
一片枫叶随风向她飘来,点在了她的鼻尖。
穆九歌接住了顺势下落的枫叶。只见得枫叶青黄相接,像是两色泼染在了一起。她的内心弥漫上一种不真实的感触。
书中讲朱蕉叶和虞美人是在此度过了漫长年岁才得以化形的。
“穆姐姐,快来。我这边好了。”阮霜序向穆九歌招手。穆九歌赶忙收起自己弥漫的思绪,走过去,端坐好。
“小姑娘长相明艳,性子却好似一朵幽幽的兰花。”虔婆婆感慨了句。
穆九歌抿嘴浅笑了一下以回应虔婆婆。
修仙之人伐筋洗髓,容貌已达到最佳状态,穆九歌自然不必上过于厚重的妆面。
虔婆婆点了胭脂擦了浅浅一层在穆九歌的眼尾处,襄贞给她涂了桂花蜜的口脂,鼻尖萦绕着一股浓郁的桂花蜜香。
枫叶花黄是整个妆面最为繁杂的部分,等到最后的花黄部分完成后,天已擦黑。
虔婆婆将二人送到廊下,门口又进来两人,一看便知道是一主一仆。
穆九歌自然知道这人是谁。故事线从这儿开始交集了,无论是这人还是廊下扶着虔婆婆的襄贞。
有风刮过,阮霜序擦身时也看到了身旁女子幂篱下的面容。妆面精致,灼若芙蕖出渌波。
等踏回宽阔的正街道时,天已经完全被夜幕遮掩。街道被各色花灯所照,恍然如白昼。阮霜序买了个芙蕖花灯 ,又塞了个兰花灯到穆九歌手里。
“入乡随俗。穆姐姐,我们去找秦大哥和谢大哥汇合吧!”阮霜序好看的杏眼承载了一汪星光。
穆九歌右手举着花灯观察着四周,左手握着团扇遮掩住自己的半张脸,一对水湾眉愈发紧凑了起来。
阮霜序同样注意到了:“这,男子都清一色白衣……”
穆九歌心里暗叹,没有人提及,小说居然也没点出这一处。
男子清一色白衫加不同的面具,只能从身形姿态特点来分辨。
街上人多喧哗,许多小贩正卖力地吆喝,花朝节这一日赚的可比平时多多了。
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