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窝承受不住她的重量,登时塌了,母鸡应激似的从窝里展开翅膀高飞起来,许是经过了上午的扫荡,心存怨恨,一改早上懦弱的态度,“咯咯咯”叫着扑上来,衡笙双手看看扒住土墙,头脸又被母鸡攻击,实在狼狈。
不过听见门外愈来愈激烈的争论声,狗急跳墙这一定律在她身上完美体现,那从未显现过的肱二头肌此时突然爆发,硬凭着一股蛮力,衡笙抬腿爬上了墙头,利落一滚,“哐当!”砸在了什么东西上。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衡笙呼吸一滞,勉强睁开眼,见自己面前竟是旱厕茅坑,几乎要晕过去,屏气赶紧站起来。
旱厕棚顶被砸出一个大窟窿,但衡笙来不及歉疚,踮着脚要从门口逃走,结果一转身,和站在门口半大小子目光交汇,看见他目瞪口呆的模样,衡笙顿时无地自容。
她垂着头一瘸一拐便要溜,忽得听见“嗷”一声,那孩子竟被吓的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声不可谓不洪亮,衡笙心中一惊,立刻捂住他的嘴,轻声嘘道:“别哭!别哭!姐姐给你买糖吃!”
可是她这一紧张,那小孩像是抓住她的把柄似的,狠咬了她一口,衡笙吃痛,收回了手。那孩子更大声地哭起来,还乱叫着:“救命啊!救命啊!”
衡笙索性把他锢在怀中,两手一齐捂他的嘴,眼神因为用力而发狠。
华文华武一人拿了一块板砖,听见喊叫循声赶来行侠仗义,竟是看见衡笙“谋杀”一个小孩儿的惊悚画面!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华文”“华武”异口同声。
两人又对视一眼,撸起袖子便朝着衡笙走了过来,两片阴影笼罩了她。
“你们听我——”听我解释啊,靠!
挨了一板砖,衡笙晕了。
*
“哗啦”衡笙被水泼醒,后知后觉感到头疼欲裂,像是要爆炸一样。
她身体被绑在凳子上一动也动不了,本想装死,又一盆水泼了下来,被呛得咳嗽几声。
黑黝黝的房间里,一盏烛灯打在她面前,衡笙眯起了眼睛,看着隐匿在黑暗中的两人的轮廓,心中一阵发毛,这是干什么啊?!
搁这演刑侦剧啊?!
“小白脸!你真让我寒心!没想到我和兄长,竟然被你这种歹徒迷惑,若不是我们机智恐怕早就死在你的手下!”“华文”义正言辞道。
话毕,他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把钉耙,衡笙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在座位上不住挣扎起来:“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我不是歹徒!”
“你不是歹徒,难到我们是歹徒?”“华武”昂头挺胸,不敢置信道。
对啊!难到不像吗!!!
看他一脸真挚的眼神,被死死绑在座位上的衡笙终于认清现实,便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那你们这是想干什么?若是要惩治我,不应该将我送去官府吗?”
“华武”竟被问住了,他转头问“华文”:“他说的好像有些道理,我们为什么要把他绑回家?”
“华文”跳起来狠狠拍了“华武”的脑袋:“若将他送到官府,我们今天逃学的事不就暴露了!蠢货!”
白日两人本就因为衡笙生了嫌隙,此时“华武”被拍了一巴掌,恼起来,扔了耙就反手打回去:“你说谁蠢货!”
二人登时互骂着扭打成一团。
衡笙一脸无语地被晾在了一边。
趁他们不注意,她看见被扔在脚边的钉耙,想伸腿去够,结果只是能碰到钉耙一角,便浑身使力,想要把座椅往前移,却发出了“哧啦——”一声巨响。
那正在打架的二人,听见这声音,齐齐扭过了头来盯住她。
衡笙收回脚,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唾沫。
他们缓缓走了过来,衡笙心中狂跳。
他们站定在衡笙面前,俯下身,两张鼻青脸肿的脸放大在衡笙面前!
“小白脸你说!我们俩谁是蠢货!”
虽然她觉得这是一道多选题,但是为了保命,哪个都不能选:“二位大人风度翩翩,自然哪位都不是蠢货。”
这话两人是十分受用,站直了身子,衡笙松了口气,却听见“华文”洋洋得意又问:“那谁更风度翩翩?”
二选一是躲不过去了,衡笙方才观察了一下,觉得“华文”好似地位更高一些,便道:“二位本旗鼓相当,若真要选的话,还是兄长吧,年长几岁,气质更加沉稳一些。”
“哈哈哈哈哈”,“华文”潇洒地甩了下自己凌乱的头发,挑衅地看着“华武”,“看看,这就是文化人的眼光,我们两个里选蠢货也自然只能是你。”
见没有被选上,又被“华文”一通奚落,“华武”顿时恼了,本就莽撞,此时更是没了理智,冲过来便掐住衡笙的脖子:“你说谁是蠢货!”
“谁、谁说……你是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