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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夫(4)(2 / 3)

又过一年,她嫁了个屠宰牛羊的贩子,同样,这人婚后没有活过几日。

自此,村里的流言便四散开来,人人都道这玲宝娇是煞星,克夫。

刘志虽不年轻,但胜在身强体壮,做了两年猎户,家中也有些微薄积蓄,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他将娇滴滴的美妇人迎进了自己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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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被那妖怪迷惑了心智才酿成如此大错。”

刘志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现下却捂着黑脸痛哭不止。

玲宝娇亦是满眼含泪,想安慰他,却想到自己如今所遭非议都是这人招来的,不禁又有些埋怨。

“玲儿,我会向村里人道明实情,还你清白。你什么都不会做,日后切要找个会照顾人疼人的。玲儿,我的罪孽已无法偿还,你,杀了我吧。”

“你在说什么!我如何能……”玲宝娇伸手堵住了刘志的话,两人抱头痛哭。

方施云瘪了瘪嘴,将目光从吵人的这对夫妻身上错开,正好看到了同样泪眼婆娑的徐高岑,又翻了个白眼扭开了头。

眼看天色大黑,她冷哼出声。

“我说刘志,演够没有?”

刘志抬起头擦擦脸上的一大滩泪水。

“方姑娘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不去戏班子唱戏呢?你当我不知道那蛹虫有多大本事?你说是它蛊惑你的,可那明明是你自己的执念。你如今看事情败露,怕玲宝娇离开,便在这装乖卖惨、可怜兮兮地蒙骗这单纯女子。”

徐高岑听言在刘志与方施云身上都瞧了一遍,最后他板正脸,向方施云身边走了一步,面对刘志。

“刘志,方姑娘所言是真?”

玲宝娇也紧紧盯着他,带着哭腔。

“相公……”

刘志眉眼闪烁,解释:“我是一直想娶你,可我从未想过害人,玲儿,你要相信我。”

见他俩还在演着苦情戏码,方施云摆了摆手。

“算了,反正蛹虫被剥离,你这身体外强中干也活不了多久。便当你没存过害人之心又如何。”

玲宝娇闻言颤抖着摸上刘志的脸。

此刻他确实比午前沧桑不少,额间皱纹又冒了出来,甚至鬓边还多了几丝白发。

若是旁人见了这画面,定要说一句父女情深。

“不过玲宝娇,我只劝你一次,这女子并非不嫁人便活不成。你织艺不错,他死了之后你养活自己不成问题,放心。没准死后过了冥河,还能在生死簿上留个织女名头。刘志时间不多了,余下时日你二人好好相与,莫要再哭闹吵架,至少今晚别。我明日就离开,让我睡个好觉。连续几日奔波劳累困死了。”

方施云边说边把被子盖好,歪过头看向徐高岑。

“如今事情也解决了,早些歇息吧,明日真要上路了。”说完又看向刘志二人:“奥对,今日我总能睡榻了吧?行,没人说话我就当默认了,你们拼拼凳子睡吧,不用管我,我的伤明日就好。”

见几人还不走,方施云催道:“还不熄灯走人,灯油不要钱啊?”

玲宝娇擦了擦哭红的双眼,道:“是刘志害得姑娘与徐公子受伤,我替他道声抱歉。我今晚会好好想想。”

刘志还有话要和玲宝娇说,半搂着她出了里屋。

徐高岑见只有一张床也要走,衣角却被人扯住。

徐高岑回过头,方施云却连眼都没睁。

“你走了我还得操心,睡不踏实。你就睡这。”

徐高岑望了望不算太宽的木床,有些尴尬:“方姑娘,虽说你我二人患难生死,可这同塌而眠终究于礼不合啊。”

礼礼礼一天到晚地礼个没完。等她回酆都就给他穿小鞋,让他下辈子做个黄鹂鸟哩一辈子。

方施云闭着眼叹了口气,这呆子迟早将她气死。

“我是让你睡地上。”

是夜。

方施云能听见屋外那两人传来的啜泣声与模模糊糊说话声。

许是下午晕倒睡了几个时辰,方才又被那两个人哭得头疼,她酝酿了好一会儿也没睡着。

听呼吸感觉呆子也没睡,方施云翻了个身。

“哎,书生,你生辰是何时?”

“三月初十。方姑娘怎地问这个?”

今日是腊月十五,果真还有三月左右!感叹一下如此漫长,方施云又平躺回去。

“无事,随口问问。”

“哦,那姑娘你呢?”

方施云望着屋顶,喃喃道:“我?不清楚。大概是个夏天吧。”

她记得她化灵后不久便被派到了判官司做杂活儿。听刚死的鬼魂所述,那段时间刚入秋。是以,她大抵是夏日所生吧。

徐高岑一听方施云连自己生辰都不知,心生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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