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实的外衫。
山中的景色也能见到一些绿。
这下便宜了几人，他们这日没有选择住在镇上，而是在相州周边的一座山上寻了个涵洞。
这座山就在一个小镇身后，旁边最高的那座山峰直插云霄，整个小镇几乎都覆盖在那座山峰的阴影下。
方施云几人就在这座山峰旁边的矮山上休整。这座矮山紧紧挨着小镇，从山腰都能看到小镇灯火闪动。
她双手插在脑后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清晰的夜空。
李多蛮在石块旁蹲着给她捶腿。
剩下的两人在烤着兔肉。
徐高岑信手拈来，左右翻动着手中的兔腿。而他对面的松天释手里的树枝上插着一个貌似黑炭的东西，他还龇牙咧嘴地将那些炭皮扒开，最后露出了一小块干肉。对徐高岑讪笑：“下回肯定行。”
徐高岑则叹了口气摇摇头接过松天释手中的生肉，两只手一起烤着。
松天释则瘪瘪嘴，“那就有劳徐兄了。”
徐高岑温柔笑道：“不麻烦，你先去歇着吧。”
方施云只觉这两人有趣，刚想说什么，就听山脚下传来几声巨响。
这声音响彻天际，几乎要把黑夜炸开。
方施云扑棱直起身，连忙向山下看去。
‘咻咻咻！’
几束烟花向几人头顶冲去，接着在空荡的墨色天空绽开。
‘嘭嘭嘭！’
又是几声巨响，后面的烟花似的追上了前一波还没尽数消散的烟花。
赶着它们的余韵接了上去。
徐高岑翻动着兔肉，笑道：“今天是除夕了啊。”
松天释也仰着头，说道：“奥对，唉，若是家中没出事，我就在平阳岭和兄弟们过年了。”
除夕？过年？
方施云没有经过这人间的节日。她在酆都的时候，千百年如一日。
根本分不清岁月。
她依旧抬着头，看向夜空中绚烂的烟花。
那烟花将她的眸子映得闪亮，一会儿红，一会儿黄。
“这个好了。”徐高岑拿上一只烤好的兔腿递到方施云眼前，阻隔了她的视线。
方施云有些怔愣地接过油香四溢的兔腿，看向站在自己上方的男子。
他温柔地笑着，身后是斑斓若梦的烟花。
“许过新年愿望了吗？”
十二月三十，距离三月初十，还有一百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