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故意放进去的。
卢领脸色已是一片铁青,“你居然戏弄我!”
鹤隐却只是一脸讽色,大笑道:“只是想看看你们在耍什么把戏,是你自己太过愚笨罢了。”
“你!”卢领勃然大怒,要不是被身边之人拦着,怕是即刻就要冲上前去。
慕君遥心下了然,应是鹤隐在半途中便发现了卢领的不同寻常之处,便故意设局引他上钩,令他当众出了丑。
只是这手段,未免有些不留情面,恐怕鹤隐这次要将西奉楼得罪狠了。不过以他这般桀骜悖逆的性子,若是有半点担心应当也不是他了。
孟长老拱手道:“禀告阁主,鹤隐为真正取回阁主信物之人,经查无误。按照阁规,当为今年弟子比试之榜首,还请阁主定夺。”
“准。”阁主点头,便一锤定音。
众人欢呼,东泽弟子纷纷向鹤隐祝贺。
“恭喜鹤隐师兄蝉联。”
“我就知道今年的榜首一定是鹤隐师兄。”
只有西泽楼主面色不豫,拂袖退下。
鹤隐浑不在意,只将玉牌还给台下随侍,却被阁主抬手制止,“持此玉牌可进出江宁塔,算是本次比试的奖励。”
江宁塔位置偏远,向来为阁中禁地,塔身分为三层,每层所放之物各不相同,由底向上依次为奇珍异宝,武林秘籍,以及阁中多年来所收集的江湖秘要。
鹤隐略一挑眉,将那玉牌收下。
慕君遥心念一动,那江宁塔向来不许弟子踏足,故平日少有人提及。她在刚入阁之时也曾想过要前去一探。奈何那塔中戒备森严,此想法也只能搁置。
若是旁的便也罢了,只是那第三层的武林秘要之中,或许能找到当年贺家灭门案的一些线索……
弟子比武之后,已是几日过去。
慕君遥也在心中有了盘算。之前孟长老便有意让慕君遥在弟子比试之后动身,如今出发之日将近,她便想在这之前寻机拿到玉牌,再潜入江宁塔。
恰好今日鹤隐有任务在身,已于午后下山,待明日才会回来。山下鱼龙混杂,如此重要之物他未必会随身带着。
现下他的住处无人,慕君遥便打算趁此机会一寻。夜半时分,待其他人睡下后,慕君遥便换上一身夜行服,悄悄潜入了东泽楼。
鹤隐是东泽首徒,住的地方自然不在普通弟子房,而是由东泽楼主为其单独辟了一间院落,也正好便宜了她行事。还好之前因任务缘故,她时而进出东泽楼,也暗中记住了路线,还算顺利地寻到了鹤隐的住处。
待慕君遥确认位置后,正要推门,却听见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难道还有其他人半夜至此?
她无暇多想,往屋顶一跃,隐藏住自己的身形。
片刻后,一男子出现在慕君遥的视线里,只是他头戴面罩,看不清楚面容。待那男子小心查探之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慕君遥在屋顶等了些时候,屋内格外安静,也未曾有其余声音传来。
正当她想翻下屋顶之时,忽然间屋内骤亮。慕君遥取下一块瓦片,在月色下,从她的角度望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屋内的情形。
只见鹤隐披着一件外衣,正慵懒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微微抬眸,一双漆黑锐利的眼睛分外平静地凝视着对面之人,侧脸在幽幽烛火的映照下半明半暗。
慕君遥心里一惊,他是何时回来的?
鹤隐慢条斯理熄灭了手上的火折子,眼中带着笑意,却未达眼底,“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
那男子朝鹤隐的方向迅速甩出了几枚暗器,趁机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鹤隐挑了挑眉,拿起方才接住的暗器在手中把玩。如此普通的制式,丝毫看不出是何人拥有。他目光沉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起身向外走去。
慕君遥轻盈一跃,落在地面,也向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跟了过去,寻着他们的踪迹进入了一片密林,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声音。
“鹤隐,若不是你从中作梗,那榜首本就是我的。如今我沦为整个西奉的笑柄,都是拜你所赐!”
“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