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样的长柄枪矛与盾牌,最后甚至有人擎出了弓弩。
“糟了!”赤衣女子霍然变色,勒马而止,“避箭……”
话音未落,转眼之间,黑衣武士们扣弦发矢,十几支箭同时飞出,骑马者们不及反应,纷纷中箭惨叫,被旁侧的黑衣人举□□穿胸膛、腰腹、臂腿、心口,人和马一起栽倒。
“怎么会……”骑马而来的袭击者里,有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叛徒哪来的那么多人手?”
那是一个面容肃穆的中年男子,激战到此时,创痕累累,青色披风上已满是血迹。他奋力将手中长刀下劈,荡开左右两边刺来的长矛,却不料坐骑悲鸣着中箭倒毙,将他掀落下来。
黑衣武士们一拥而上,乱刀斩下!
“七叔!”赤衣女子惊叫,来不及伤怀,黑衣人们潮水般涌过来,阻住了她去相救的道路。
“哈哈哈……”那宋先生见形势已然逆转,也不再逃了,远远地传出他嚣张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温士昭,你一路追杀宋某到洛京,好大的威风!恐怕没想到这里会是你的葬身之地吧?”
那个用长槊的骑士怒吼策马冲过来,半路被两位黑衣武士挥刀斩断马腿,他跌落在人群之中,只余半声咆哮。
“——楚儿快走!”
赤衣女子咬着唇,捏紧了蛇矛,泪水从眼角淌下:“堂兄……”
她再不迟疑,调转马头就走,几支箭矢飕飕地飞来,她挥刃一格,断箭如飞花碎玉般落下。
前面转出几个黑衣武士,抽刀出鞘,阻住去路,但就在下一刻,暗红的蛇矛疾风骤雨般点出,武士们仰面而倒,喉头各自飙出一束血花。
“快,快拦住……”宋士道远远地叫道,但很快被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蠢货,别再顾着你青海派的家务事了……快先把她抓回来!”
“什么?”宋士道呆了一下,很快意识到男人说的“她”不是那个赤衣女子,正是刚才被掳来的虞洁,女孩儿一身素白衣裙,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说不出的凄美。
“糟了!”宋士道从人群里看见那个骑马的赤衣女子行经过虞洁,稍稍一缓,一手就将她提溜上了马,而后加速急行,转眼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宋士道看着庭园满地的尸身与鲜血手足冰冷,他知道今天掠来的那个少女对主上颇为重要,为了她,主上甚至不惜筹谋策划了半年之久,如今却因为自己引发的意外而毁于一旦……一想到此事的后果,宋士道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
一个面目普通的男人捂着血流不止的右臂慢慢走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的装束和其他武士所差无几,都是灰黑的袍服与革甲,但身上自有淡淡威势,让人不敢轻易忽视。
宋士道不管不顾,一把抓住了他:“独孤敬,你就躲在一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跑了……”
“撒手!”独孤敬冷冷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蠢货!”
“你说什么……”
“闭嘴啊蠢货!”独孤敬忽然发作,“要是被她认出了我,莫说你我,连主上都会有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