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看得心中暗爽,再怎么智力超群,还不是一个怕被丢弃的小崽子。
被依赖的良好感觉补偿了刚刚的挫败感,子夜故意哼了一声,
“你以后乖乖的听我的话,我就来。”
子夜刚说完,就鄙视了自己一把,她什么时候需要通过拿捏一个小孩子刷存在感了,男孩却认真了,他问:
“怎么算听话?”
“叫你吃饭就吃饭,叫你睡觉就睡觉,这就是听话,啰嗦,”
子夜说完,指着盆说,
“赶紧洗脸,洗完脸,我给你上药,”
房间里,子夜把男孩的衣裳脱下,果然见脊背大腿上的淤肿比脸上的更加厉害,有些地方都已经被踢破皮了,
男孩很白,这些青紫在身上更显得触目惊心,
“该死的上官谨之,”子夜咬牙切齿地骂。
上官谨之是丞相府大公子的二儿子,庶出,却因为母亲得宠,被宠的骄横跋扈,只要心气儿不顺就来这里打男孩,
“……我不是教了你好几招对敌的招数吗,你怎么不还手,就让他打?”
“被他一个人打,总比被一群人打好些,”
男孩语气淡淡,
想到上官谨之身边跟着的五大三粗的几个家仆,子夜语塞。
药膏是子夜身边常备的,
她用手指抠出一些药膏从男孩的脊背开始涂抹,随着涂抹的动作,男孩疼得身体不自禁地颤抖。
这次打的比每次都还要重,子夜心中气恨,
一个十三岁的大孩子欺压一个七岁孩子,真是不要脸之至。
“你放心,明天我若在大街上看到他,一定帮你打回来,”
“不要,”
“什么?”子夜诧异,
“你不要打他,我会长大的,”
子夜涂药的手一顿,
“有真,你……我还是不希望你……”子夜叫了男孩的字,
“子夜,我说了我不是普通的小孩,”
男孩说得谨慎,
他似乎很怕子夜会生气,但他直觉的不想骗她。
子夜知道他确实不是普通的小孩,
在丞相府的人看来,他是一个“杂种”
男孩的母亲身份高贵,是淮南王的嫡女刘敏,带孕嫁给丞相府大公子上官明达做续弦,上官明达心知肚明孩子不是他的,但为了借助淮南王的威势,默认下了这个孩子,母子二人在丞相府过得也算尊荣万分,
谁知道两年前淮南王府被密告谋反灭族,刘敏随之也在寒园的梨树上上吊身亡。
从此男孩便掉到了地狱。
丞相府里的人开始还对这个曾经尊贵万分的小男孩有些忌惮,后来见主子们对这个孩子不闻不问,恍若没有这个人,便索性你一脚我一脚的踩,后来干脆将男孩扔到寒园,任他自生自灭。
子夜觉得若不是她出现的及时,这孩子怕是不被饿死也要被冻死了。
真是一帮短视的家伙,这孩子是私生子没错,可他是当今太子的私生子,命中注定的未来皇帝,替你们默哀三分钟。
“叫姐姐,”
子夜被男孩叫名字不爽地拍了一下男孩的屁股,
男孩的耳朵有点红,但仍坚持道:
“子夜,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屁,哪有以后,等你飞黄腾达,我就该功成身退了,想到以后要和这个轴孩子分开,子夜突然有点惆怅,
果然不管养什么,最后都会不舍得。
天蒙蒙亮的时候,子夜从男孩身边起身,他们这样同床共枕已经半年了,每天都是到这时候子夜离开。
起身的子夜刚要下床,衣裳就被拽住了,男孩用不同于往常的软嫩声音说道
“今天不走行吗?”
子夜回头,就见男孩正用乌溜溜的眼睛正看着她,似在求告,
子夜毫不犹豫地拍掉他的手,
“赶紧起床练功,我去弄吃的,最慢傍晚就回来,”
子夜钻出丞相府的狗洞,她以为今天就是平常的每一天,她出去弄吃的,然后回来喂孩子。
子夜来到大街上,天还没大亮,街上已经熙熙攘攘,推车的,挑担的,卖菜的,卖油的,摇着拨弄鼓卖针线胭脂的,各显神通的吆喝叫卖,
一筐杏子在子夜面前走过,杏子上带着露珠,新鲜的似乎能闻到香味,
子夜摸摸怀里不多的银钱,这还是卖玉佩剩下的钱,人穿的破,连卖个东西都卖不上价,本该值一百两的东西,只卖了一两银子,那还是在她徒手捏碎茶杯的威胁下。
爷爷滴,不管哪个朝代,都他娘的欺负穷人。
子夜叫住卖杏子的大爷,那孩子好久没吃过水果了,若是看到这个一定高兴,
想起男孩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