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肿的小兔眼一下陷进对方漆黑的眼睛,眸中暖意轻泛,浮现柔和的波光。
简安然吸了一下鼻子,努力不让鼻涕留下来。
“怎么跑这么远?”他抱着蜷成一团的简安然朝车子走去。
“对不起,等你久等了。”
不给她着地的机会,温思衡打开副驾的座位,把简安然轻轻放在座位。
十几分钟的车程,他们很快就回到栖上云端。
透过白色跑车的挡风玻璃,门口的保安有些意外,那个每次都要特地和他们打招呼的小姑娘,怏怏地耷拉着脑袋,没有抬头。
“你们后来还说了些什么?”倒车时候简安然忍不住问道。
“我让她把求知欲放在自己的学业上。”
“我做的。”
简安然的心里有些出神,对方始终如一的心细和骨子里极尽的温柔好像一直都这般——
刚洗完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珠,简安然侧坐在温思衡的腿上,伸出细长的手指撩拨着他的衣领。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我是她的导师,把场面弄得太难看,导师中途离职,麻烦的是她自己。”
她绝对是在报复,报复对方在她洗澡前试图不轨。
对方低头指了指她的脚后跟,“是你不舒服。”
甚至不知道温思衡是什么时候察觉到她的脚后跟被磨破皮,药已经送到了门口。
“不是你叫我过来坐的?”
看见他们,对方十分高兴地迎上来。
略微敞开的衣领露出他贲张起伏的胸肌,凌乱的短发还带着水珠,对她投来湿润润的眼神。
简安然一下弹开,手上的泡沫顺着水滴滑落。
她不得不强调:“我要自己洗澡了。”
满意地看着他的耳廓悄悄泛上一层红晕,小人这才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心满意足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大快朵颐。
“那天黑了就可以?”
“叮——”电梯门打开,门厅里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好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视线顺着他的脖颈往下,睡袍的领子敞得很开,露出他大半的锁骨。
温思衡拉开椅子坐下,把碗勺摆好放在桌上,“过来坐吧,再不吃,菜很快就凉了。”
那双平日里极其冷冽的眼睛一下流露出了无害而温驯的神色,“真的吗?”
“就这?”
“床单还是湿的。”
“啪!”浴室门一下关上。
“您好,温先生是吗?这是美团买药,给您送来了。”外卖员递上来一个黄色的纸袋子。
温思衡一下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睫毛微动,语气一下低软下来,他觉得现在哪怕简安然是块石头,也得点头把自己拉进浴室了吧。
“晚上吃什么?点个外卖吧。”简安然把换洗的衣服拿到洗衣房。
“你如果不想负责的话,我的一些功能要受损了。”耳畔传来他沙哑的声音。
“你要不,”温思衡面露难色,“站起来一下?”
“谢谢,辛苦了。”温思衡接了过来。
“你是说,我洗个澡的时间,你不仅也洗完了,还做了一桌子的大餐?”简安然不可思议地问道。
边摇头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简安然语重心长道:“冷静,天还亮着。”
“确实是这样没错”他带着窘态,“你先下来再说。”
“嗯,”他的声音很低,“就这。”
“这些哪里来的?”她吃惊地回头问道。
电梯上行的时候,简安然紧紧盯着自己的鞋尖,没有说话。
洗完手的简安然在阳台找到温思衡,对方正用手托着下巴,盯着粉色床单犯怵。
对方低头,鼻子轻轻笑出声,“你安心洗手,我去看吧。”
“我先去洗个澡。”简安然往浴室走去。
简安然盘算着,明天不得不去找外婆要《静心咒》来,复印个十份八份放在各个角落里。
“我洗澡了。”简安然想伸手推开他,却被对方一把拽进怀里。
“我”她支支吾吾,“我要去看看床单干了没!”
收拾完东西洗手时,她的手刚打上泡沫,纤细的楚腰一把就被从后面紧紧锢住。
饭后简安然为了聊表“歉意”,主动提出要帮忙收拾餐桌。
他的下巴抵在简安然的肩头,高挺的鼻尖似有似无地蹭过她的脖子,看着镜子里的人一脸无措,薄唇微翘。
温思衡轻轻笑了一下,俯身对着她的耳朵神秘兮兮:“副院长今年年底就退休了。”
“买什么药?”简安然有些疑惑,“你哪里不舒服吗?”
她洗澡洗得很慢,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温思衡穿着白色浴袍在门外等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