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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1 / 3)

邢一苒顺着血迹往上,摸到了自己喉间、嘴角沾染的大片血液,她来不及思考更多,胡乱擦掉半边脸的血,就想找水浸湿衣袖闯出去。

她看向徐长有之前趴着的茶几,面上有两只茶杯,一只空杯在她手边,一只满杯在她对面。邢一苒去拿茶壶,提手时却感到空空如也,只好将那小茶杯里的水,全数倒在了自己衣袖上,然后捂住口鼻,弯着腰,快速去寻出口。

烟味越来越重,浓烟遮盖了邢一苒的视线,让她很难看清门窗究竟在哪,衣裳上的血液与袖口很快被烘干,邢一苒被迫吸了几口烟尘,缺氧的环境让她逐渐头晕,她强撑着走到边缘,头顶房梁却应声断裂。

她险险避过,没让火梁砸到后背,但脚边的袍子却因此燎上了火,邢一苒用力拍了拍袍角火焰,没有拍灭。

此刻门扉被火焰包裹,邢一苒不可能推门出去,危机之余,她看向旁边尚未来得及燃烧的窗户,顾不得木头的滚烫,她用极快的快速踩上桌案,捂住头,用身体撞了出去。

邢一苒落地翻滚,卸力的同时将身上的火扑灭。

还未爬起,她便感觉心脏疼得厉害,这种相似的感觉让她想起了自己在牢中中毒时,也如这般口吐鲜血,胸口刺疼。

屋外同屋内一样着火,无人打扫的落叶变作耀眼的光,满地游走,然后又迅速化作黑色的灰烬,飘腾起一层又一层的灰烟,邢一苒竭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往宽敞的地方跑去。

她越跑越觉着院子熟悉,等到邢一苒跑到前院,看见那破败的枯井时,才知自己正处在州衙附近,于楚回的院中。

“走水了——救火啊——”

打更人敲着铜锣奔走,越来越多的脚步在耳边响起。

邢一苒来过这里几次,既然知道地形,便很快找到了逃生通道,她爬上一处墙顶,还未翻身,便听见了仲虎的声音,“郎君!那处似有一个嫌犯!”

邢一苒刚跨出半只脚,就被匆匆赶来的仲虎拽住了,“终于让我逮到你了,徐长有。”

她如今筋疲力尽,身上疼得不行,嗓子也被烟熏得说不出话,干脆躺平,让仲虎把自己扛下了墙。

沈确随后而来,看见“徐长有”脸上是惯常的冷漠,“将人押到一边看管。”

“是,郎君。”

因临近州衙,差役们很快便赶过来了,院子不大,只有邢一苒所在厢房被烧毁得十分严重,剩余两处是前门与后门,这般设置起火点,像是有意封住进出口,延缓救援人员进院救火速度。

等待灭火的时候,仲虎从一旁匆匆走了出来,“郎君,这是我在火场中找到的,”他递来一个被烧一角的木盒,没有花纹,里面的东西保留得完整,“我在被烧毁的厢房附近,发现了一口井,那井中恰好就吊着这玩意,我担心是线索,便将其解下来了。”

木盒面上的灰已被仲虎擦拭干净,沈确直接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封书信。

信中是徐长有的自白,不仅详细描写了徐长有在徐宅放火的经过,还2说明了是他徐长有杀害了徐华瑛,并点出如今的徐兼礼乃是技人假冒,该技人在三十年前,不仅顶替了原徐家五郎的功名,还顶替了真正的徐兼礼去娶云莞念,甚至为了掩盖自己冒名顶替的真相,狠心杀害了徐兼礼的父亲与母亲,即徐家的主君主母。

末尾,徐长有说自己的父亲徐敬,如今正被假徐兼礼投毒,他是为了保护父亲并伸张正义,才做了以上种种恶事,他也知晓下人谋害主人乃为重罪,但他一人做事一人担,选择自尽了事,希望官爷们不要去为难其他人。

沈确看完,将信纸重新叠好,递还给仲虎。“徐长有现在死了吗?”

仲虎接过信,放回了木盒中,“还未,但他满身是血,身形狼狈,模样的确如快死一般。”

“带我去见他。”

邢一苒被抓到后,全程如一条咸鱼,懒散地瘫到一旁,虽然这次也是火灾嫌犯,但她却没拿到沈确给的麻布,秋风飒凉,她的袍子也被烧了大半,不由得被冻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擦了擦鼻子,发现自己流出来的鼻涕都是黑色的,里面全是火场的烟灰。

沈确:“是你杀了徐华瑛,纵火烧了徐府?”

邢一苒半死不活地做了个喝水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她的咽喉。

沈确冷眼看着“徐长有”,而“徐长有”半阖着眼,脸上身上不仅沾满血液,还全是黑灰,“仲虎你去提桶水来。”

等仲虎提来一桶救火的水,邢一苒就拨了拨水,先洗了手,然后再掬了几捧水净面,最后才去喝了两小口,她不在乎水脏不脏,反正不是自己的身体,且徐长有如今身中剧毒,喝生水对于中毒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喝过了水,邢一苒才看向沈确,声音嘶哑,“你输了。”

沈确原本不耐的神情一变,眉宇忽然轻挑,眼中似渐渐有些不可置信,“你……”

邢一苒咳了一声,感觉肺里都是烟尘,嗓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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