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哑了,这让她想起了在牢狱中,那个给她开门的狱卒,他当时也是这般沙哑。
那人应当也去了火场。
邢一苒:“还说一眼认出我,我瞧你是输得彻底。”
沈确并不在乎邢一苒的调侃,他蹲了下来,小心地去看邢一苒被火烧到的衣袍和手臂,“有没有受伤?”
“没有,但我应该中毒了,”邢一苒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及吐出来的大片血迹,“我穿过来时,徐长有应该已经死了,”她感受着心脏不时的麻痹,补充道:“或许是刚死,我便穿过来了。”
沈确抬手,向仲虎要木盒,然后将木盒里的信件递给邢一苒,邢一苒快速地看完,下了结论,“栽赃。”
沈确:“为何?”
“若徐长有是自杀,那他放火的顺序应是前门、后门、枯井附近的草堆与树木,然后才是自己所在的厢房,但我醒过来时,发现火势最大的却是厢房,然后才是草堆树木,最后是两门。”
“门窗皆被泼了油,不是门内,却是门外。”
“若徐长有怕自己死不成,也应是先放火,再喝毒药,但我过来时,发现徐长有身上的血迹部分已经干涸,可见是他先中的毒,然后有人想一把火烧了他的尸身,以此死无对证。”
“最明显的证据,便是当时茶几上有两只茶杯,我手边的喝完了,对面那只却丝毫未动,且圆凳也被拉开,说明当时的屋子里,不止徐长有一人。”
沈确:“如此看来,有人想栽赃陷害徐长有。”
邢一苒:“怕是那真正的猴妖。”
沈确拧眉,暗暗观察四周,想要在人群中看见可疑之人,“猴妖难不成真是真姨夫?”
邢一苒也不知,她摇了摇头,问:“院子是于楚回的,他人在哪?”
沈确起身,只见张刺史苦着脸在指挥下属收拾残局,州衙的多数差役都在此处,唯独未见于录事,“仲虎,你去找于楚回,把人带过来。”
仲虎听令,火速往人群中走去。
邢一苒也跟着起身,“我们去看现场吧。”
二人进入厢房,窗户和门扉都已被烧得一干二净,只剩个空架子,房梁坍塌,屋顶也空了小块,茶桌被烧毁一半,茶盏杯碟早碎到了地上。
似乎所有的线索,已被火销毁得无影无踪了。
邢一苒摸着自己身上的物件,想要看看有没有凶手留下的线索。
“你觉不觉得,此处有些熟悉?”沈确的突然发话,让邢一苒停下了动作,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长柜。那是屋内的一个起火点,如今柜子已被烧了大半,只剩下三分之一。
“什么?”
沈确没有回答邢一苒,而是走向了长柜,邢一苒看着他绕柜子走了一圈,然后拿出怀中靛色布帕,小心地擦掉一角的灰尘,生怕上面的烟尘会落到他的衣袍上,邢一苒也跟着上前去瞧,不住又问了一遍,“什么?”沈确环顾着厢房,这才回答,“这个柜子不该在此处。”
未等邢一苒再问,沈确就主动解释,“这是祭台所用之柜,你看这纹样。”
邢一苒不知这个朝代的习俗,但还是对着沈确所指的地方看了看,而沈确像是看出了邢一苒的迷茫,补充道:“上次我们去见于楚回,他的亡妻牌位下,用的就是这种长柜。”
“祭祀所用物一般不会放于卧房,这里有床榻和烧毁的被褥,显然是一间客房。”
邢一苒听后卷起袖子,语气中充满了干劲,“这么说,柜子有问题。”
沈确还来不及阻止,就见邢一苒不顾脏污,一把打开了只剩小半的柜门,钻了进去。
“沈确!”很快,邢一苒就探出了一张更脏的脸,眼里满是兴奋,“这里真的有东西!”
沈确听了犹豫几瞬,终是撩起袍角,准备跟邢一苒一样钻进柜子,但下一秒,邢一苒就钻了出来,她重重地咳嗽几声,随手一挥,身上便簌簌地掉下黑尘,沈确赶紧捂住口鼻,微微后退了半步。
“里面好像有密道,但我一个人打不开。”
沈确眸光一闪,当即命差役上前,助她打开密道。原是密道开启部分被火烧毁了,这才打不开,但四个大汉用蛮力,硬是将长柜底翘了起来。只见下面空空,留有一人通道,邢一苒抢先进入,沈确跟在后面,并点燃了火折子。
只见地底下是个宽敞的石洞,洞里摆了一张床、一张桌,一个矮几及两个竹箱,邢一苒与沈确各打开一个竹箱。箱笼里装的全是衣物金银,邢一苒掏了掏箱底,没发现什么东西,她不甘心,又开始细细地摸衣裳,想要发现有无遗漏的线索。
“郎君你看,”邢一苒将一件冬日的狐裘递了过去,“这里是不是有东西?”
沈确接过,对着邢一苒所说之处捏了捏,果然捏到了像纸一样的物件,二人对视一眼,沈确拿出腰间匕首,利落地将狐裘内衬划开,接着,几片新旧不一的纸张掉落了出来。
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