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乡长,这次茶厂茶叶滞销的事情该怎么办啊,如果今年我们还不盈利,一众乡亲的投入就全打水漂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家交代……”
村书记王大为在张佳南的面前唉声叹气,朴实苍老的形象与茶山相得益彰。研究生毕业后,张佳南考取了省选调生,被分配到自己家乡县城的茶山乡锻炼,茶山乡就如这名字一般以茶和山为特色。
这一年,是张佳南来到茶山乡的第二年,也是张佳南和李亦北离婚的第二年。
往日的种种浮现眼前,如同一根刺扎进张佳南心里拔也拔不出来。基层的时光逐渐疗愈张佳南的破碎,不用担心听不懂拗口的方言,张佳南已经能极为熟练的和本地干部、本地乡亲打交道,一开始大家都不太看好这位年轻又有些弱不禁风的姑娘,只当是高材生换个地方镀镀金,然而张佳南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这如同老家一般的茶山乡,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下村走访解决问题,一边拉赞助一边谈项目,一股脑的要打响茶山乡这块牌子,这让大家不敢再小觑这位姑娘。
只有张佳南自己知道,忙一点,再忙一点,就不用想一些难过的事情。
茶山乡的茶一开始搞得不错,可随着其它县市茶产业的发展,加上茶山乡交通和距离上的劣势,导致一年不如一年,眼看就要丢掉这块招牌,茶山乡党委书记傅春海和乡长莫敏多次召开班子会议商讨解决的方案,张佳南在班子会上提出茶山乡的茶之所以不被大众所熟知,主要是因为没有形成产业品牌,农户种植还是之前那种分散的形式,茶叶的产量和质量得不到有效的保障,也没有形成特色的产业链。
傅春海很喜欢张佳南的做事风格,说她一是一二是二,从不拖延抱怨工作,在被提拔为副乡长后,张佳南主要分管茶山乡的乡村振兴,解决当前的茶叶困境是张佳南上任后要解决的第一个重大问题。
王大为所在的上坡村是茶山乡茶叶种植面积最广的村,也是乡里茶叶种植的示范村,张佳南想要从这个村子入手。
“王书记,现在茶山是采用什么方式运行?村里有多少户在种植茶叶?”
“我们村这个茶是村集体经济和散户一起的,主要以散户为主,村里现在有26户在种植茶叶,村里大部分的青壮年现在都不愿意待在家里,去了广东浙江那边打工,这茶山现在主要是村里有劳动力的妇女在种。”
上坡村地势比较高,四面皆是山,村里主要的产业就是茶叶。
村民把采摘的新鲜茶叶拿回家处理,再拿到乡里集市上去卖,每逢过年的时候,也会有很多家里没种茶的人买一些去打工的时候带着,就好家乡这味。
王大为陪着张佳南看完了南北两面的茶山,又絮絮叨叨的和张佳南说了很多农民难的问题,张佳南若有所思,但又苦于不知从何处着手。
回到政府,傅春海叫住张佳南,让她和几个村干部一同去临县的茶叶大镇学习参观。一行人第二天一早便出发,茶叶大镇的干部接待了张佳南一群人。
虽然是茶叶大镇,却有一个秀气的名字,茶旅小镇,顾名思义,这里已经将茶产业发展成了旅游业,走过茶旅小镇的茶山小道,竟能停靠煮茶,携友听戏,茶旅小镇将茶圣陆羽的故事编成了戏,张佳南只觉得自己的茶山乡还得费更多的劲。
茶旅小镇有一个最大的优势,距离高速仅短短几分钟,交通上的优势往往能够吸引更多游客,名气自然而然就会打响。
在之后一段时间里,张佳南又去调研了不同的茶乡茶镇和各种农产品种植的示范乡镇,它们皆有一些相似的特征,成片经营形成规模,距离高速或城区近,有各自独有的地域特色,有项目资金支持,而这些茶山乡基本都没有。
张佳南独自开车行驶在路上,脑子里东想西想有些混乱,一不留神“砰”的一声追尾前面的宝马,反应过来一阵慌张,心想这下完蛋,还没处理过车辆纠纷,前车骂骂咧咧下来一男一女。
“真服了,你会不会开车啊!下车!”
张佳南畏畏缩缩慌慌张张下了车,顿时眼睛一亮。
“刘玮!”
“张佳南!”
“不好意思啊,我这技术太差了,刚刚人走神了,真的不好意思,我们要不就按正常程序走吧,该走保险走保险,该赔偿赔偿,请你吃饭也行。”
“干嘛啊?想李亦北去了?”
说完刘玮才顿感自己说错了话,一时间想找点什么掩盖一下尴尬。
“……哎?这是?王珍珍!”
“张佳南,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珍珍,可以啊刘玮,把珍珍都搞定了,还开这么好的车,在哪儿发财啊,带我一个啊!”
“别取笑我了,我能发什么财,先把车开去找保险处理一下,你这前面也伤得不轻啊,开车都能走神,真有你的,张佳南,这太危险了。”
“行,我请你们吃饭,赔个不是。”
三个人就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