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逐阳和时无悔从仙舟上走下来的时候脸一个比一个臭,姜悬月跟在应逐阳身后,努力减弱存在感。
刚才他虽然没听清太多,但也大致明白师妹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在和时无悔吵架,吵得还挺激烈,时无悔好像是把他当成攀高枝的小白脸了,想劝师妹把他踹掉。
虽然早就猜到自己现在流传在外的名声好不到哪里去,但姜悬月实在没想到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他看起来有那么废物吗?
总不能因为他长得帅就对他产生这种误解吧?
姜悬月在心中啧啧感叹,修真界如今的风气可真是令人不耻,造他的谣就罢了,居然还把师妹当成那种沉湎美色荒淫无度的人,他们要是真做过些什么他倒也认了,可他们之间清清白白,道侣该做的事情一点没做过,都这样了还要往他们身上泼脏水也太过分了。
他师妹带他回宗门怎么了?他又不是外面那些心怀不轨的脏男人,这世上就没几个人比他还要守贞洁的。
这种传言和揣度可真是恶毒。
“就那了,你自己看吧。”
姜悬月心里还没吐槽完,就听时无悔冷冷地对他们说。
哦不,是对应逐阳说,因为她根本没打算理姜悬月。
应逐阳虽然也面色冷冰冰的,但还是客气地回了一声:“嗯。”
姜悬月抬头看去,他本以为这种战争遗址地区应当是一片荒野,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片还算繁华的城镇。
城镇四方立着巍峨的砖石城墙,前面有一扇敞开的大门,门口一条平直的大道坦坦荡荡地通往深处,他们从仙舟停落的山坡上下来,站在距离大门百米远的地方,依稀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喧闹人声。
应逐阳也没想到这里会有镇子,对时无悔问道:“你倒是指的具体点。”
“我说,你要不要看看都过去多久了?”时无悔甩了个白眼,“都十多年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我当时也只是在这随便挑了个地方杀而已,你现在问我具体地点我也说不出来啊。”
“啧。”
应逐阳看着眼前诺大的城镇,烦躁地咂舌:“那先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走到哪个地方你就想起来了。”
时无悔摆出一副拒绝的表情:“不要,我最近好多公务呢,没那么多时间在这浪费,你想找自己找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谁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应逐阳没了方才的轻松,脸色凝重了些:“今年秋季的议会改到明风门举办这事你已经收到消息了吧?”
时无悔见她这么认真,心也有点沉了:“收到了,到底什么事情这么重要,你一定要在议会上说?明风门最近势头过盛,你这样未免太招摇了。”
“自然是和仙门百家都有关系的事情。”
轻风从远处的小镇带来些许声音,传入耳中,为这方寂静的天地添上几分热闹,应逐阳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省略掉和姜悬月的事情有关不提,向她说了最近遇到的怪事。
“凶阵?还和仙门首领有关?”
时无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相当惊诧。
应逐阳说:“我在宣州找到的那个阵眼是被人故意引去的,幕后之人将我又带到你这里,怕是你这也不安生。”
时无悔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可延州近几年都没听说有什么大型死伤事件,连邪祟都少得很,至于可以进入禁地结界的掌门信物,我敢保证我自拿到后就一直没离过身。”
“也可能信物消失过但你不知道,毕竟那人的实力比你我都要强。”
“话虽如此……”
时无悔犹豫了下,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过自己可能被偷袭过这件事。
一直在原地等着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应逐阳干脆迈开步子向城镇走去,边走边说:“别管你那破公务了,过去看看,别等那天你宗门都没了你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时无悔:“……”要不要这么过分。
就在她们说话的这段时间,姜悬月一直站在后面盯着那座城镇。
他的眼里似有浓墨隐隐翻滚,目光透过高高的城墙望向里面的某个角落,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着他,诱惑着他,意图勾起他的腿脚将他拖入其中。
他沉默了许久,直到应逐阳提步远去,他才愣怔地将眼神移到那抹鹅黄背影,被落下好几步后才想起跟上。
他太过专注眼前的景象,没有注意到时无悔凝在他身上的视线,以至于路过她身旁时突然被叫住:
“安先生,没事吧?”
姜悬月茫然地扭头看向她:“没……没事啊,怎么了吗?”
时无悔和他对视须臾,笑着说:“没什么,就是看你好像有点走神,还以为你见到什么熟人了呢。”
“啊?没有,我——”
“你们在那边站着干嘛呢?怎么还不过来?”走远了的应逐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