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衣服不是你父亲的?”
应逐阳探究地看着时无悔的双眼,试图分辨这话的真伪。
时无悔摊开手,无奈道:“真的不是,这么严肃的事情我没必要骗你啊,我昨晚亲自去仙陵看了一眼,那衣服好端端穿在我爹身上呢。”
“如果只是衣服那还有办法伪造,可上面的血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人以前偷袭过老掌门?”应逐阳支着下巴猜测道。
“那他得是在我爹当上掌门之前干的了,毕竟不是谁都有本事避开那么多人的耳目成功偷袭到上四门之一的掌门人的,要真有这事,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了。”
时无悔说完之后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感觉有点好笑,悠悠地笑了出来。
应逐阳倒是没她那么丰富的想象力和笑点,沉着脸开始思考起整件事情中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人先是召回了姜悬月的魂魄,引得他和应逐阳相遇,料到他们之后会回姜悬月醒来的地方寻找线索,特意放出了凶阵里的阴魂,在姜悬月抵达那处宅子时强行让阴魂进入他的体内,逼得他像上一世那样修炼邪道,在他们打算离开时又放出幼诱饵将他们引来上清门,还扯出了老掌门身死的真相。
时无悔的话虽然只能信一半,但她杀了老掌门的事实应该是千真万确的。
难道说下一个凶阵的阵眼线索正和老掌门当年身死有关?
“你当年怎么杀的老掌门?”应逐阳突然问道。
时无悔一愣,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提前给他下了药,在战场上趁他不注意杀的啊,你问这个干嘛?”
“具体原因等下次议会的时候我再跟你讲,带我们去你当年杀了你爹的地方看看。”应逐阳倏地站起身,当即就要往外走。
“啊??不是,你到底要干嘛啊?”时无悔懵圈地跟她一起站了起来。
应逐阳不耐烦道:“都说了以后再跟你解释,赶紧带路。”
时无悔:“……”
原本安静坐在一旁的姜悬月老老实实跟上了应逐阳的步伐,趁着路过偷瞄了一眼时无悔的表情。
他十分确定自己在她额头上看到了暴起的青筋和侧脸处明显紧咬的腮帮子。
师妹当年到底怎么逼问她的啊?居然能把时无悔这种人制成这样。
姜悬月心中好奇,但眼下显然不太适合把这句话问出来,只能转过头继续跟在应逐阳身后。
时无悔被半拖半拽着强行带到了上清门大门口,翻了个白眼自暴自弃道:“那地方在延州靠近东都的交界处,你一定要现在去的话就御剑吧,我带你去。”
“你拿个仙舟出来,我们坐仙舟去。”应逐阳道。
时无悔:“坐仙舟?为什么啊?直接御剑不就行了,还快一点。”
应逐阳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扭头看了一眼身旁面色有些苍白的姜悬月,说:“他不喜欢御剑,坐仙舟比较好。”
听到这话的时无悔登时睁圆了眼睛,表情像是比大白天见到牛长了八条腿飞在天上还要震撼。
她张大嘴巴,缓缓吐出一个单调的音节:
“……啊?”
应逐阳最近这段时间不会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不对,这真的是应逐阳吗?不会是被夺舍了吧?可就算是被夺舍了也该好好伪装一下啊?
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时无悔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句能够概括应逐阳眼下行为的话,脸色被憋得青绿,只得以一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向她,又看看旁边满脸无辜的姜悬月。
这个男人当真是好深的心机啊,居然能让应逐阳为他妥协成这样。
接收到她深沉批判视线的姜悬月:“?”
见她沉默这么长时间也不说话,被她盯着的应逐阳有点烦了,催促道:“看什么,快点,别磨蹭。”
时无悔纠结半晌,干脆放弃了挣扎,决定等上了仙舟再好好和应逐阳谈谈。
她一挥袖子召出一艘仙舟,先行走了上去,应逐阳和姜悬月紧随其后,待三人站定后仙舟缓缓腾空,向东南方向飞去。
“你要是不想在外面就先去屋子里休息吧。”应逐阳对姜悬月说道。
姜悬月忍着发晕的脑袋问她:“你不进去吗?”
“我……”
“应掌门,”时无悔快步走过来,挤出一个笑容打断道,“我还有些宗门里的事情想和你谈谈,我们就在外面聊吧,屋子里有安神香,安客卿在里面待着会舒服些。”
应逐阳见她这么说了,便点点头道:“行,那你先进去吧,等到了我会去叫你。”
姜悬月扶着脑袋回了房间,应逐阳和时无悔站在仙舟边上,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你想和我说什么?”
“……”
清风拂过面颊,带起缕缕散落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