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姜接下来的话确实让郁离和老道士陷入了沉思,因为她告诉二人,刚刚去世那新妇曾在新房中对着一面琉璃镜摆出十分奇怪的姿势。
“那模样像是伶人,她大约摆弄了一刻钟,起身离开之后又似乎完全忘记了方才在琉璃镜前的一切,径直躺在了床上,再之后第二日人便死了。”
幼姜脸上有疑惑,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何而死,却直觉这位新妇和她的死是不一样的。
郁离微微蹙眉,又是琉璃镜,只是这新房中可没有琉璃镜的踪影。
会是谁将那镜子带走了呢?会是凶手吗?
离开白家约莫寅时初,坊间街道上安静的出奇,老道士捋着胡须感叹,“难怪坊间这般安静,用这样的邪术布阵,那些小东西肯定比我们这等凡人感知更为敏锐,一个个才会噤若寒蝉。”
“万物有灵,凡人的灵和那些动物不同,所感知到的东西也会不同。”
在此事上郁离算是最有发言权的,她做了那么多年人,又做了这么多年妖,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么妖,是竹妖,还是别的什么,但总归不是人了。
老道士呵呵一笑,“小丫头说的对,谁也不可妄自菲薄。”
郁离难得认同老道士所说,朝他微微颔首,然后一扭头人就消失在了街上,只留下老道士灿烂了一半干在半途的脸在风中凌乱。
回到七月居,郁离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孟极的气息。
推门走进去,果然看见孟极四仰八叉的躺在胡床上呼呼大睡,似乎累极了。
郁离没有打扰它,此去长安寻找鬼草辛苦,让它多睡一会儿也是应该,何况那位小道士也没着急上门要东西。
她缓步走到矮桌前坐下,没有同往常一样给自己煮茶,而是撑着下巴默默发呆。
这两年发生了许多事,她总觉得有些恍惚,尤其是之前脑子里突然多了一点记忆,就更加恍惚了。
但有一点郁离很清楚,那些事都是针对她,而且和二十多年前她被杀有关。
“元姬、玉卮,还有那个人,她们到底图我什么呢?”
郁离换了只手撑下巴,那个能从吉南夜的引魂灯中脱身而出的究竟什么来头,如今又在何处?
孟极一睁眼就看见郁离趴在矮桌前发呆,它抬起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从胡床上跳了下去,“晚上去哪儿了?”
“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