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醒来时,天早已大亮。她伸了伸懒腰,忽然想起大清早发生的一切,扭头往旁边看去,却发现身旁之人早已起床离开。
她坐起身,拿过昨晚放在枕边未穿的小衣和亵裤,往身上套去。
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宁远舟带着门外灿烂的阳光走进来,笑着问道:“醒了?”
“嗯,”如意懒洋洋地继续穿衣服,“怎么不叫我?”
“又没有急事,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宁远舟将手中端着的一个砂锅放到桌上,“来,尝尝我给你炖的鸡!”
“你起那么早,杀鸡去了?”如意惊讶问了句,下床走过来,在桌边坐好。
“养鸡百日,终有一用!”宁远舟冲她眨眨眼,“给你补身子!”
“也不用现在就补,”如意见他有意调侃,也不恼,接着话茬道,“等有了孩子再补不迟。”
宁远舟给她盛了软烂喷香的鸡肉和热乎浓郁的鸡汤,又将羹匙塞进她手里,说:“开春买的鸡仔都长大了,以后不管肉还是蛋,都够你吃,就从现在开始补。”
任如意尝了一口,见宁远舟眼巴巴看着,笑着点点头:“手艺真好!比昨天的糖饼强多了!”
“别再提那糖饼了。”宁远舟无奈地嗔怪一句。
“那好吧。”如意决定放过他,转而命令道,“但你也要一起吃一起补,免得体力不济,影响我要孩子。”
“我体力不济?”宁远舟微红着脸争辩道,“是谁又困又累先睡着了?”
“我那是心疼你。”任如意是坚决不肯认输的,就算垂着眼,也要说最硬气的话。
“好好好!”宁远舟宠溺地看她一眼,“谢谢娘子心疼我!我也吃些鸡肉补补,免得被娘子嫌弃……”
两人边吃边说笑,很快就将一锅肉和汤解决了。
“对了,”宁远舟终于提起正事,“昨天,金媚娘告知你的事,是有关哪方面的?”
任如意看着他,认真回道:“金沙帮在褚国的分部,得到了一些消息,说是安梧两国共同打败北磐,又联姻和缔约,这让褚国很是不安,所以不良人可能会出手干预。”
“你是说,不良人可能会做出一些破坏安梧两国合约的事情?”
“目前还不知不良人具体的计划和安排,”任如意微微皱眉,“不过,他们出手也不足为奇。之前,朱衣卫、六道堂还有不良人,不总是互相使绊子吗?”
“那倒是。”宁远舟点点头,“接下来,我们要好好留意不良人的动向了,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不能轻易被他们破坏。”
“媚娘那边会帮忙打探的,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们。”
***
自从圆房之后,任如意更觉得不必忸怩和避讳什么,想要可以直接说,直接上手。
晚上,她见宁远舟正在看山匪的那些书信,便走到他身后,环住他的颈项,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嘟哝道:“还在看呢?有发现什么吗?”
宁远舟点点头:“你还别说,真就有些异常!你看这里——”
他指了指其中一封书信上的一段文字,继续道:“这一段看似在与好友聊家常,其实是不良人的接头暗号。那天我们剿匪时我就发现了,那寨主身手狠辣,既不像行伍出身,也不像民间武夫,倒是有些专攻要害的手段。如今看来,他是不良人派来故意伪装成山匪的,既能查探大安的消息,又能截获富贵行人的物资和书信。”
“我也感觉到他手段更像刺客,但没想到竟是不良人。”任如意大为震惊。
“安、梧、褚三国不仅接壤,还国力相当,间客机构早就开始互相渗透。我也没想到不良人竟敢假扮山匪。”宁远舟总结道。
“我猜只有那匪首是不良人,其余的不过是他召集的乌合之众罢了,若是真有官兵上山剿匪,他只要自己逃了就行。”如意分析道。
“嗯。”宁远舟点头表示认同,“现下,褚国为了破坏安梧两国的合约,肯定会派更多不良人深入安国,采取行动。日后,我们去集市上采买时,多留意一点。”
“那,我们是不是先交换一下有关不良人的情报?”如意故意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脸。
之前,因为他们的营救计划和复仇计划都和不良人无关,所以两个间客头子还没有彻底交换过有关不良人的信息。
宁远舟被她蹭得有些痒,直接将她拉过来抱坐在腿上,然后提起笔边写边说:“这是我知道的有关不良人的一些联系用的暗号……”
任如意听完宁远舟的讲述后,搂着他的脖子,也讲起自己知道的那些消息。
两人全程以这种暧昧的姿势,充分交换了各种信息。
最后,宁远舟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说:“你先睡吧,我把这些书信整理完再睡。”
任如意却不肯撒手,仍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又不急于一时,明天我可以帮你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