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会喜欢上任何人,因为她的灵魂和尊严都被践踏,她失去了爱人的本能,可她遇见了裴闻也。
她很多时候都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裴闻也,同时也思索着裴闻也为什么也这么喜欢她……但她后来渐渐明白,其实原因没有那么重要,只要你看见他的那个瞬间心跳加快,欣喜激动,那就不要考虑那么多,因为你的心脏已经告诉了你,你喜欢他,你爱他。
她年纪轻,思想单纯可爱,但又不失本真,如果没有发生那些残忍的事,她会生活得更好。
但生活有时候就像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在某个时刻它会伸出刀刃,残忍地杀死你。
……
徐莺盘腿坐在飘窗上,她轻轻地敲着窗户。
“算了,万一谁听见了还以为是闹鬼呢。”她爬下飘窗,看了眼自己脏兮兮的睡裙,她心烦地叹了口气,接着她从衣柜里掏出一件干净的睡裙,拿起浴巾走进了卧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像一场大雨。
徐莺刚才哭得眼睛疼,在温暖的水流中,她倒是感觉眼睛没那么疼了,她胡乱地清洗着身体,没几分钟就洗好了,她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睡裙,回到卧室。
她没有爬上床,她坐在书桌椅上,靠着椅背,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一十五,她还没睡觉。
“啪!”她扇了自己一巴掌。
尖锐的喊叫声响彻整个卧室,“操!怎么就他妈的睡不着?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她像个疯子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她的头皮很疼,但她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她放下手,却还是没有停止——她不停地用右手抓挠着左手,动作很急很重,她的手背立刻浮现出白痕,而后变得通红,像血液没擦拭干净。手背泛出了血丝,她的手指揩到了,也瞬间变得鲜红,她感觉到濡湿的痕迹,她低头看,觉得很恶心。
她感觉坐着不舒服,接着又站了起来,她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她从门口走到窗边又从窗边走到门口,如此循环往复。
她低着头,眼神空荡荡的,她看着摇晃的地板,自言自语:“我应该现在就睡觉,但是我睡不着,我就是睡不着,我他妈有病,我他妈活该,我活该被人轻贱,活该被人家说是婊子……她自己都是妈妈,可她还是说我是婊子。”
“不不不,她说得对,我是个婊子,她说得对……”
徐莺的脚步愈来愈快,她甚至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剧烈晃动着,尖锐的头痛如期而至——她“嘭”的一下倒在床铺上。
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大口地喘着气……
时间仍旧在消逝,她从柔软的床铺上爬起身来,她再一次去往浴室,她去洗手。
她洗干净手,再次回到卧室。
她坐在书桌前,掏出了一沓数学卷子,这是她自己买的提升卷,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学习。
她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眼神由之前的涣散变得认真,她埋着头,kongchikongchi地刷题。
她很快就刷完了两套试卷,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看,天亮了。
就只是这个瞬间,她很困。
“啪嗒。”她关上灯,倒在床上,卷上被子睡着了。
她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睡着的时候不饿,结果刚一醒就饿得不行,她急匆匆地冲向厨房。
很好,没有现成的能吃的东西。
“哦哟,真的是哦。”她喃喃道,“不行,好饿,我要饿死了。”
她拿了瓶酸奶,拧开瓶盖,大口地喝了起来。她毫不暂停地吞咽着,很快,她就喝完了一整瓶。
除了胃里面很冰,其他的没啥事。她从冰箱冷冻室掏出一包速冻水饺,又打了锅水烧上,水开了以后她把饺子放进锅里。
她今天胃口一般,只放了十五个水饺,不过也勉勉强强能吃饱。
饺子很快就煮好了,她拿个大碗盛上,倒上酱油醋香油还有辣椒,搅拌均匀,她没有端去客厅吃,她是站在厨房吃的。
台子不算高,她需要微微躬着身子,不过她也无所谓,在哪儿吃不是吃。
她吃完饺子,把碗洗干净,和裴闻也打了个视频电话,然后继续写作业……到了晚上,她不想(其实是厨艺太差)做菜,就点了个外卖吃。
黑夜如期而至,每到夜晚,她的心就会被吞噬,当白日降临——每一次都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