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不再多言,指挥手下撤退,带上葛蔓蔓往回城的方向离去。
杜衡盯着叶鸣果断转身的背影,握拳的手松了又紧,终还是敛了敛眼神,沉默地上了马。
回城路上,叶鸣忽闻身后传来的声音:“叶督军,你真是个好人。”
不知葛蔓蔓又何出此言,叶鸣微愣了愣,却没有接话,只是问出了他心中所想:“姑娘,你真是督尉司的……?”
“其实不是,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无辜群众。”葛蔓蔓摇头否认。
叶鸣:“那你是如何上的桃山,过的桃林?”
葛蔓蔓略微思索片刻,便开始胡诌起来:“实不相瞒,其实我失忆了。”
“那匪徒见我长得美,一见钟情想抢回去当压寨夫人,我抵死不从后被打晕绑架,醒来后就在桃山了。”担心叶鸣会对自己的来历刨根问底,而她又没法向他解释穿越,葛蔓蔓只好绞尽脑汁编故事,“可能是伤了脑袋,这会儿我只记得自己姓甚名谁,但实在想不起原本家住何处,是哪里人了。”
……石磊何时还干起这种勾当来了?叶鸣心下疑惑,又沉默地瞥了眼蓬头垢面脏兮兮的葛蔓蔓,实在没瞧出来哪里美,但转念一想,刚刚桃山之人确实说石磊将这女子打了,一时也不疑有他。
“那石磊为何说你是督尉司的探子?”叶鸣又问道。
“他把我带到他爹坟前让我磕头,说磕完头就是他媳妇了,我当然又抵死不从!挣扎间不小心掀翻了供桌,刚巧你们督尉司就来了,石磊正恼我,一气之下便说我是你们派去的探子,要杀了我祭天!其实他就是想找个由头好名正言顺砍了我,他……”
此时一个颠簸,马身剧烈晃动了一下,葛蔓蔓刚刚平复的胃里又有些翻腾起来,她捂嘴干呕一声,随即不好意思道:“……叶督军,我好像有点晕马。”
在听见那熟悉的声响时,叶鸣就已经反射性地僵直了身躯,甚至有点想从马背上跳下去,生怕葛蔓蔓又吐他一身。他赶紧拉了拉缰绳,放慢了马速。
抹了把嘴,葛蔓蔓继续说道:“石磊就是想污蔑你们督尉司,你……”
心绪不宁的叶督军见葛蔓蔓还在喋喋不休,只好迅速打断:“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话了。”
葛蔓蔓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立即乖乖闭嘴。
没走出多远,督尉司的军队路过一个村庄,村中人见来的是督尉司兵马,纷纷躲进屋内,紧闭房门不敢外出,只有一个约摸十二三岁的少年从村口跑了出来。
少年腰间别着一把木头做的刀,穿着粗布做的衣衫,双手叉腰站在路边,对着督尉司的军队狠狠啐了一口便跑开了。本就怒气压胸的杜衡见此,气得要让手下提刀追上去,被叶鸣拦了下来。
众人继续行进,来到了一块竖立着的巨石旁。
葛蔓蔓猜测这里可能是桃山的边界范围,因为她看到石头上歪歪扭扭地刻了一排大字,写着“督尉司与狗不得入内”。
巨石上的字迹稚嫩,像是孩子写的,而“与狗”二字上被划了几道颜色稍浅的新痕,想来是因为后来狗也能入内了。
这块巨石,督尉司众人不知见了多少回。每次追赶桃山匪徒到此处时,他们都不得不停下脚步,任凭那群匪徒怎么嘲讽挑衅,他们都只能望着这巨石气得脑门生烟,却又不敢再进一步。
如今金印之约再无,众人都对这块侮辱了他们很多年的巨石心生愤怒,有的上去踢两脚,有的朝石头啐两口,杜衡更是气势汹汹地提刀上去朝石头狠狠砍了几刀,只是巨石上没留下一点痕迹,杜衡的刀倒是卷了刃,他悻悻然收起了刀。
杜衡轻咳一声:“今日出门急,随手拿了把刀,不够锋利。”
督尉司众人:“……”您今早出门前不是精心挑选佩刀了吗?
杜衡大声道:“下次一定劈了这石头,下次一定!”
葛蔓蔓在不远处默默观望:我看下次也不一定。
她又看向叶鸣,见他仍在马上安坐着,平静等待众人发泄多年怨气,有些疑惑:“叶督军,你就没有什么压抑的怒气想要发泄一下吗?“
叶鸣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他看了眼巨石,语气淡然:“我想劈的可不是这块石头。”
而是某个人,他默道。
待众人回到城中的督尉司府衙内,已经是日落西山,满身污秽万分煎熬的叶督军此刻只想立即回府沐浴三遍,一进门却接到下属传来的急讯。
“督军,前些日子抓住的那桃山重犯,被人劫狱了!”
“劫走了?”叶鸣瞳孔一震,“总督呢?”
下属回道:“总督今日不在司中,方才刚从城边界回来。”
“犯人在地牢中关押着,竟有人能把他劫走?”除了石破,难道桃山之中还有其他人有本事能在督尉司的地牢中劫人?!
“今日围剿桃山带走大批兵马,总督又调一批兵马去了城边界,那边又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