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温暖,阳光正好。徐嫦雨打开洞府的结界。结界刚一打开,不属于翠山洞府的气息便鱼贯而入,之前她在结界内时就感知到了。
脚下轻移。
洞府大门处赫然趴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少年,他一手掐符一手正准备催动灵力。结界的突然消失掀起了一阵不小的灵力波动——徐嫦雨上一世贪图便宜在小摊儿以十块中品灵石买下了这个有缺憾的法阵。
萧禾没防备,一下被冲击的余力压倒。还没来得及骂娘眼前就出现了一双灰扑扑的鞋尖。他龇牙咧嘴,仰着脸向上看去。
自上垂下的冰凉发丝扫在他脸上,微风吹过,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他头顶,淡漠冰冷地盯着他。萧禾噎了一下,随后头皮一麻:“啊啊啊啊!”
他猛地跳起来,边瞪眼睛边喊:“徐嫦雨你是鬼吗?!!吓死我了!”
徐嫦雨退后一步收回前倾的身子,抬眼看向跳脚的少年。也许她真的在世间做了许久的孤魂野鬼,上天看不下去才让她魂兮归来。而眼前这个前世一直和她对着干的萧禾,竟然是在最后时刻唯一没有对他她动手,还试图替她殓尸的人。
她看着,并不说话。眼神平淡又复杂。萧禾渐渐觉出些不对来,徐嫦雨筑基那天被天雷劈的吐血吐了一盆,险些从归云台上栽下来。
该不会是受刺激了吧?毕竟筑基就有渡劫的天雷这事儿闻所未闻。萧禾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的简直天衣无缝。还未等他开口,徐嫦雨目光转到他手上捏着的符纸上:“你想用五雷符炸死我?”
“我还不是怕你死在你这破法阵里,到时候臭了都没人管。”萧禾继续哼哼唧唧磨牙,“费劲巴力才到筑基,起码得等被小爷胖揍一顿再死吧。”
徐嫦雨露出个笑。
“......”不如不笑了,笑得他头皮发麻。不过徐嫦雨一个刚筑基的小菜鸡都敢向他挑衅,看来是没经过社会的毒打。
萧禾冷哼一声,掉头拽的二五八万似地走了。等仙剑大会上在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帝姬。
目送萧禾走出不远,徐嫦雨收起嘴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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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了数日,本来还有月余的仙剑大会近在咫尺。徐嫦雨自重生后就一直呆在洞府里修整修为,今日还是第一次出门。阳光明媚,白云高挂。今天又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她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前世的今天也就是仙剑大会开始的那天,是她一切悲催人生的催化点。她在台子上被打成重伤,根基灵根损伤太大,陷进阴郁中久久不能自拔。直接被体内一直蠢蠢欲动的青火被钻了空子。这一次她一定要赢。
一路向下,翻过两座山头终于到了比武场。
来的正是时候。刚领了比赛用的牌子,忽闻场上一片惊呼。徐嫦雨随众人的方向抬头望去。
天边处,三道流光由远及近俯冲而来。云层下端立着三人,中间的少女温和的注视着众人,面容似雪。脚踩一柄洁白如玉的宝剑,臂间素色披帛飞舞,乌发整齐用莲花冠束在头顶。好一个神女爱世人的慈悲面容。她身边两位少年亦是人中龙凤,各有各的俊俏。
“不愧是玉梵宫的三大佼佼者啊,就是气派!”
“能不气派吗?站在云头的那三个人哪个不是天赋凛然,背景雄厚。”
“啊?师兄你仔细说说,我是今年才被招进宗门的,对这些事情不太熟悉。”
内门服饰的弟子挺直了身子,颇有几分为人师兄的骄傲,一股脑地把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左边那个长得妖妖艳艳的,是玉梵宫的左护法,也是玉梵宫从第一修仙世家风家里精挑细选的少年天才。右边那个长头发板着脸的,是右护法,玉梵宫宫主的独子。中间的那个更是不得了,正是如今天图王朝的大帝姬。她天生命格莹亮,体制特殊。是玉梵宫百年难出的神女......”
内门弟子一口气说了一堆话,唬的小弟子一愣一愣的。他来了兴致,嘴上更是没把门儿:“对了,音喻真君的小弟子,就是前些日子在归云台进阶险些被雷劈死的那个。”内门弟子嗓门更大,“也是天图的帝姬嘞!”
“据说二人是异母同胞的亲姐妹,只不过姐姐是精彩绝艳的天才,而妹妹......”
\"妹妹什么?\"徐嫦雨收回落在那闪耀三人的视线,回过头看向一直在她前方而不自知的二人。
视线扫过一圈,这二人都眼熟。是她在堕魔后的一段时间都还见到过的人。
“额......那个......”内门弟子被抓了个现行,闹了个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他旁边的小弟子见情况不对,立刻一溜烟儿似地跑了。
内门弟子讲八卦的声音不小,场上热烈的吵闹声寂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聚焦到了这边,其中不乏看热闹的、看徐嫦雨热闹的。毕竟前世的徐嫦雨一直是一副软弱不堪,任谁都能欺负到头上的窝囊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