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做完这一切后,他又在县衙门口,熬煎这几百个药罐,用以救治百姓。
一个时辰过去后,药已煎好了。
韩湘子便让这些百姓,一一排队,来盛碗汤药喝。
随着汤药下肚,不少趟在地上哀嚎的百姓,瞬间就觉得浑身病症退了大半,过了半日,已然活蹦乱跳。
不出七日,阴平县疟疾一事,在韩湘子的助力之下,得以解决。
而到了此时,距离沱江水神上次司雨已快有旬月之期了。
头顶的烈日,也渐渐毒辣起来。
韩湘子察觉到这一幕,心知那沱江水神不久之后应再为阳亭府下一场大雨了。
于是乎。
韩湘子离开阴平县后,直接驾云往沱江飞去。
一炷香后,他就来到了这沱江。
这沱江不愧是横跨数州的大河。
光是江宽便有几百里,广阔波澜。
韩湘子脚踩水波,凌空而立,他运气法力,随手往江中一戳,那江面上便一大团水浪轰得一声炸开,飞溅两岸,若平地起惊雷。
此等动静,自然惊得巡江的水丁急忙持叉上岸,怒斥那江中道人:
“忒!”
“哪里来的道士,敢在沱江撒野,快些报上名来!”
“贫道韩湘子。”
见状,韩湘子不以为然,朗笑了声。
话落,就见那水兵脸色登时大变,有些惊慌起来。
对于韩湘子之名,这巡江的水丁如何不知。
上次金盔鳝将领着三百水军气势汹汹去泥波坞缉拿那阴师,最后却铩羽而归!
其罪魁祸首,就是这韩湘子!
故而,面对这沱江水神的死对头,巡江水丁哪敢放肆,只得战战兢兢起来。
半响不敢开口。
“你去告诉你家水神,就说阳亭又旱了起来,叫他五日之后,再来阳亭布雨。”
“若是不肯,贫道这写好的文檄还在。”
韩湘子不理会先前趾高气昂的巡江水丁,只是冷笑了句,威胁道。
话落,就踏波而去,离开了沱江。
望着韩湘子离去的背影,那巡江水丁心中顿感不妙,急忙一头钻入水底,分开水道,来的那水府大殿中,禀道:
“启奏殿下,先前那韩湘子来沱江了!”
“这道人所谓何来?”
另一边。
敖睚一脸不善问道。
彼时,在场水府众臣也面面相觑。
“这韩湘子让殿下五日之内,再去阳亭府布雨,缓解灾情。”
“若是不肯,他手上还有写好的文檄。”
那巡江水丁小心翼翼说道。
“真是岂有此理!”
“上次,本神已在那阳亭府下了一场雨,没想到这韩湘子如此不识抬举,而今又在摧雨,真是不把我沱江水府放在眼里。”
听到此话,敖睚气得目眦欲裂,勃然大怒道。
“殿下乃堂堂一府之主,岂可让人拿捏了?”
“倒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参那韩湘子一本!”
金盔鳝将站了出来,提议道。
话音落下,便有人赞成道:
“尤後将军此话在理,那韩湘子欺人太甚,若不施以惩戒,日后我等司雨,岂不是要听他的了?”
然而,亦有人反对:
“可若是那韩湘子的文檄真的能上达天听,我等又该如何?”
“殿下,此事得从长计议,必须弄清楚那韩湘子底细来历才是!”
见状,敖睚把手一抬,示意众人止声。
随后,他望向鳖臣,问道:
“红鲤已去了人间快旬月了,如今可有消息传回?”
“禀殿下,还未有消息传回。不过,人倒是可以联系上。”那鳌臣答道。
“那就让她尽早回水府,不得再拖。”
闻言,敖睚沉吟一二,便命令下去。
这旬月以来,敖睚也没闲着。
那掌云控电之斗,他已然祭炼完成。
有这一门真器在手,敖睚自觉便是星君也可斗上一斗。
岂能受此屈辱?
更为重要的是,此宝已能变化随心。
雷部的人哪怕查起,那掌云控电之斗也能幻化成沱江水脉,蒙混过去。
……
眨眼间,已过了一日。
这日,夜里。
有一赤色流光,自天穹之上疾驰而来,转瞬之际便落到了那滔滔沱江之中。
这赤色流光,一入湖底,就幻化成一位红衣女子。
她身穿鳞袍珠裙,模样明艳,体态轻盈。
正是沱江水府的红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