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红鲤回了水府,敖睚便连夜唤来水府大臣到殿,共议大事。
“红鲤见过殿下!”
红鲤入殿,当先就对做在龙椅的魁梧人影,恭敬一拜。
“红鲤,快与本神说一说,你打听那韩湘子的情况如何了?”
对此,敖睚未曾在意,立马抬了抬手,就急不可耐问道。
“禀殿下,这韩湘子来自终南山,两载之前才下山游历人间,期间,他去过平川府,结识了那青云观的观主白须道长,也去了云梦山,结识了王敖老祖等人。”
“前些时日还去了镜山,结识了……”
红鲤答道。
“够了!”
“本神不想听这些,你只需告诉本神,那韩湘子师何门,师尊是谁?”
“这些你可有打听?”
听到这里,敖睚不耐烦打断道。
红鲤说韩湘子到过什么地方,结识什么人物,这些信息压根不是他想要的。
“打听了,但…但一无所获……”
见府主动怒,红鲤赶紧低下头来,小声道。
“那你究竟知道什么?”
闻言,敖睚登时气急败坏起来,呵斥一声。
见状,红鲤急忙跪倒在地,解释道:
“殿下,那韩湘子就出自终南山,至于师门,终南山就只有一个楼观派,小妖怀疑那韩湘子的师尊是一得道高人,未曾开宗立派过。”
“至于他的师尊是谁?小妖走访多日,实在不知。”
“不过,有一次那韩湘子得罪了七厄派的人,不久之后,那七厄派就被除去了,有人说是韩湘子施法请来了天上仙人,剿灭了七厄派。”
话音落下。
殿内,群臣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
对此,敖睚便问:
“尔等有何见解,不妨说来听听。”
不多时,便有群臣纷纷道:
“殿下,末将以为红鲤猜的不假,那韩湘子应该并无师门,其师尊大有可能是为世外高人。”
“那楼观派,末将听说过,门派里虽有真人坐镇,但不值一提!”
“这七厄派,微臣也有所耳闻。”
“据说是阴山一派出走的一逆徒所建,专司害人之事,行悖逆之法,其掌门也有道家真人修为,人间玄门之中,难觅对手。”
“玄门之中,凡是修为有成,能请神通幽的道人大有人在。”
“以微臣看,那韩湘子能请神下凡,覆灭七厄一派,不足为奇。”
“……”
水府这些鳖帅鳌臣,鳝将虾妖们各抒己见,议论不停。
敖睚把一切听在眼里,见众人吵得热闹,他却一言不发,而是暗自思忖那韩湘子的真正底细来历?
待众人商榷忘了,不由得各个望向他,似在等敖睚拿主意。
“本神已决定了,此番不再阳亭府下雨。”
“同时,也奏表雷部,言那韩湘子僭越我沱江水府一事。”
半响后,敖睚衡虑了一二,才沉声道。
如今,敖睚已有了万全之策。
他担任沱江水府这一百多年,不说勤勤恳恳,但至少也保了阳亭府风调雨顺。
唯独在两次阳亭大旱时,才动过些许手脚。
但恰逢旱年,人间少雨,他阳亭府半载不曾下过雨,哪怕问责下来,就说沱江少水,一应水族生存尚难,百姓也求,自然是难以为继。
哪怕雷部问责此事,敖睚自认还能瞒得过去。
此外,奏表雷部,告那韩湘子僭越罪,顺便也能挖出他是何来历?
背后究竟有无高人。
“好!”
“殿下既要状告那韩湘子,我等便是证人了。”
此话一出,水府众臣立马响应,极力支持。
看到众人如此赞成,那敖睚二话不说就命人取来笔墨,在折子上痛陈韩湘子僭越之权,挟一地恶民,迫使他推风布雨,外加愚弄百姓,窃取香火一罪。
未几,敖睚就洋洋洒洒写了几百余字。
待笔停,他便亲自拿来水府神印将其盖上,念了遍雷部律令后。
众人就见那奏折无火自焚,化作一道雷毫之光,冲出沱江,升入那青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