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绝不会轻易地沮丧!调整好心情,马苏里拉说:“没事。”
“我去虎尔之地,再看看那把,肯定就知道了。”
默里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女巫的宽容有种一视同仁的神性。
“要是那把也是假的呢?”默里奇不信邪,又问。好像硬要把女巫的坏脾气顶撞出来似的。
“说明剩下那把就是真的了呗。”她回答得很轻松,虽然……
“我说,当年你们就没想着在做好的血斧上做个记号什么的?也方便追踪啊。”她说,仍然怀抱着一丝丝希望。
对啊!记号,这么简单,他们怎么没想到呢!
……呵呵。
“没有哦。”默里奇大概知道她要走了,感到困了,打了个哈欠。
好吧。最坏的情况,假如真正的血斧是失窃的那把……九大世界,她高法依格……嗯,在此许愿它至少还在中土世界。
不然剩下十年她什么都不要干了,一直找着吧。
头疼啊。
马苏里拉心情沉重,接着要去虎尔之地,于是跟默里奇告别:“我要走了。”
“嗯。”
“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她好歹关心了他下,他们身处离默里奇的寝殿有一段距离了。
被着重提醒了自己的衰老,默里奇气的翻白眼,并不回答,只是哼哼两声。
“你保重身体哦。”是告别的语气。
默里奇心里涌上凄凉。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垂眼看向其他方向,等着。
对面再无声音回应,他想女巫大概已经走了。悠悠叹一口气,转过头去。
可女巫竟然还在。
马苏里拉在思考怎么开口,她再怎么迟钝,大概也感觉到,这次应该是她和默里奇最后一次见面了,在他活着的时候。
默里奇看着她,浑浊的眼中迸发出光亮,女巫有一刻也觉得难以直视。
“默里奇,谢谢你。”她想了想,说,“不过有时候我们还是不要把事情搞的太复杂了。”
她想表达安慰,回忆着埃里克曾经启发过她的体谅他人的样子,不过效果嘛……也就那样。
默里奇别开眼去,说:“谢我什么。血斧是假的,诺尔威也被我弄的一团糟……”
他话没说完——女巫有些笨拙地把手放在他肩头上。他因为衰老矮了很多,她平伸着手,一下就碰到了。
她说:“我懂,默里奇。我也替虎尔之地感谢你。”
她言尽于此。默里奇感到从女巫接触他身体的那一部分,逐渐涌入一种崭新的温暖的生命力,宛如神赐,或许是女巫给他的额外报酬。
……虽然他想要的不是那个。
如果他还有寿命,在下一次死亡到来之前,他还能等来她吗?
这次女巫真的走了。他抬起头,唯有王廷的庭院寂寞。
***
芦笛此时身处距离虎尔之地千里之外、中土世界与约顿海姆交界处,某个黑森林里的一处洞府里——她和马苏里拉的根据地。
她现在很焦躁,思考自己要不要用真身赶去虎尔之地,取决于马苏里拉承诺一会打给她时会说什么。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投影(幻影的那个影)到虎尔祭坛,按照惯例,需要满足当地推选出的一个幸运儿的愿望。
人群中小声商量着:“……要不还是给索姆吧,病的那么重了……”
虎尔之地的居民之间很快达成共识,把高法依格的愿望留给最需要的人,老索姆于是从村子的西边被人用担架抬了过来。
他是一个精灵,不是生病,只是很老很老了,几乎只剩一口气的样子。
芦笛有点心不在焉,自从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似乎是血斧王?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和另一个人走远了——她也被虎尔之地的祭司提醒,回过神来。
“请女巫大人聆听索姆的愿望,降恩于吾等!”
芦笛看着担架上白发苍苍的精灵——他看着比纳西索斯还要老,生命只在他身边短暂驻足一刻,因为太虚弱说话的声音太小,中间连着两个人帮忙传话,才经由祭司之口转告于她。
她当时心想,假如那愿望是叫他多活些日子,她这个冒牌货可怎么办才好?那种程度,得高法依格亲自出马……
她回忆到这里,一旁的吊坠盒震动起来,马苏里拉果然打来了。
“如何?”
马苏里拉把默里奇复刻血斧的事情说了,芦笛听了皱起眉头。
“诺尔威里那把,我看过了,是假的。”马苏里拉说,“我现在赶去虎尔之地,”她有点害怕芦笛的反应,顿了一下,维持着镇定的表情,“到时咱们就能知道了。”
情况严峻,芦笛倒没有如往常一般冷言冷语,想了想:“那我也去。”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