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苏里拉说:“不行。托尔也在这附近,我感觉到了。”
“托尔?”芦笛一惊,“他来这里做什么?”
“我现在也还不知道呢。”马苏里拉苦笑,忍不住嘴贱,又讲了个笑话,“总不能也是因为那把血斧来的吧?”
芦笛没有笑,想到托尔……她想到一些事情,脸色有些发白,也就没有再坚持下去。
马苏里拉趁机说:“你不用来,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在那边也好,可以探听一下第三把血斧的下落,咱们双线作战,是吧?”
“……”
她说的没毛病,只是芦笛心想,你可念着点好吧!这还没出发呢,就已经在预想最差的情况了,这可不像从前的女巫。
……还有话里隐隐透出的安慰,芦笛感觉很陌生,她什么时候学来的?细想她们的分别,大概就是她在诺尔威那几十年,还有就是孤身去阿斯加德……于是不得不提到那一个人。
对于马苏里拉的安排,芦笛权当默认了,心里还因为马苏里拉的体贴感觉怪怪的,说起话来也不免软化了些:“那你一个人小心一点,”停一下,还是告诉了她,“顺带一提,血斧王也来了——如果我今天没有看错的的话。”
“啊,好的,我知道了。”马苏里拉连连点头。
两个人难得没有唇枪舌剑(或者是芦笛单方面的)的一次通话,互相酷酷地道别结束,有始有终的。
芦笛下线,马苏里拉飞快关上吊坠盒,长长呼出一口气……吓死她了啊!!
本来一切都还好,直到芦笛提到埃里克的时候,她差点没能管理住自己的表情。
芦笛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估计是真假血斧的冲击实在太大,导致她没能立马联想到埃里克、血斧,自己突然出现在诺尔威——之间的联系。
她已经决定试着帮埃里克恢复魂钥了,这个想法在这段时间越来越清晰。
要是芦笛知道了,肯定又要骂死她。也不知道还可以瞒多久……
算了,复杂的事情想了头痛,女巫从心底里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很不明智——但她又不是奥丁!况且不明智的事情她做的还少吗?
从遇到埃里克的那一刻起,本来就是一错再错。
去虎尔之地的路上,想到很快又要见到他,马苏里拉哼起了记忆中诺尔威的情歌,还浑然不觉。
日出日落,
不从阿斯加德,从你的眼帘;
星月交替,
我的帆儿滑向罗京海,向你的眼中。
……
唱的正高兴,突然收到芦笛的一条信息,马苏里拉的心里陡然一沉。
芦笛果然意识到了什么。
可惜没有像吊坠盒那样选择接与不接的选项,一行来自芦笛的金色字漂浮在空中:亲爱的女巫大人,我意识到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血斧的具体位置——它在一个叫大疤头的巨人手里,请你留意——当然如果你只是打算观光游玩,那就当我没说。
……马苏里拉迎来芦笛虽迟但到的阴阳怪气一击。
***
虎尔之地。
老索姆在今日女巫降福后寿终正寝,终年……几百岁的样子,没人知道确切的,大概是在虎尔之地创立之初就游荡来此定居,据此大概能猜测到他对于虎尔之地有着很深的感情。
他临死前,见到了护佑虎尔之地的女巫高法依格,允许他一个愿望。
其时,他在担架上气息微弱,附近的人要凑近了才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三个人传话,由祭司最终告知女巫大人。
“我要告发……”
“他要告发!”
“巨人大疤头……”
“巨人大疤头!”
“与诺尔威私下勾结……”
“与诺……”
被中间传话的人实在看不下去打断。
“祭司大人,老索姆看起来没几句话了,这样浪费时间……不如请您移步过来听完吧?”
祭司大人看了看身边女巫大人的幻影,得到了允可一样,于是来到老索姆身边,听完了完整的一句话。
这样做是对的,老索姆说完就去世了。
这件事萦绕在他的心头估计很久了,就憋着这一口气呢。严格意义上讲,这也不算什么愿望,因为老索姆到最后也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诉求……祭司大人为难,他更应该惊讶的,其实是这句话里的超大信息量。
芦笛来虎尔之地一趟,一点神力没花,愿望没有实现,反而白得了一个秘密。
当时她还不知道有三把血斧的事情,所以老索姆临死前的话更显得匪夷所思。
他说他前一晚看到,大疤头夜里很晚跟诺尔威的一个官差模样的人见面,后者交给他一个东西——是血斧!
传说中的那把血斧!他以自己作为精灵的尊严起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