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鱼抬头看着走进来的人不由的一惊。
而一旁的顾魁显然比她还要惊讶:“萧大人,你不是在贡院吗?”
萧临渊朝着顾魁拢袖行了一礼道:“下官不慎染了风寒,已经告了假,其它事宜由同僚接替。”
“真是辛苦萧大人了,萧大人还没用膳吧,一起吧。”
顾魁热情的邀请萧临渊入了座。
萧临渊道了一声谢,坐在了叶沉鱼旁边。
叶沉鱼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早上走的时候,也没说要告假啊?
不过他回来了,叶沉鱼一颗心顿时放回了肚子里,仿佛只要有他在,她就无所畏惧。
“小舅舅,你觉得怎么样,身子好些了吗?”
叶沉鱼关切的询问着萧临渊的身体状况。
萧临渊掩唇咳了两声道:“没有大碍,就是还有些咳嗽,怕影响考生发挥,便告了假回来。”
叶沉鱼为他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道:“既然告了假,你不回去休息来相府做什么?”
萧临渊接过,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抹温柔道:“来接你回去。”
顾魁听着这话,面色一沉,他道:“萧大人可是不放心沉鱼住在府上?你且放心,锦初已经痛改前非,之前的事情断然不会再发生。”
萧临渊看向顾魁,问道:“相爷当真相信顾锦初已经痛改前非?”
顾魁愣了那么一瞬,就听王舒绾道:“萧大人,锦初妹妹已经知错了,她方才已经给沉鱼妹妹下跪赔礼道了歉,沉鱼妹妹也原谅了她。”
“呵。”
萧临渊冷笑了一声:“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让顾锦初给娇娇赔礼道歉,不是她自愿的吧?而是你们逼她这么做的。
你们是觉得让一个心怀恨意之人,磕个头说句道歉的话,便能抹掉她心中的恨意?
你们扪心自问,这么做当真是为了娇娇好?真的就能解开矛盾,化干戈为玉帛?”
席上静了那么一瞬,每个人的脸色各异。
叶沉鱼却是十分的感动,显然这个男人是来帮她讨公道来了。
她识趣的低着头不语,没有从中调和的打算。
倒是顾锦初学聪明了,她主动承认道:“萧大人误会了,我不是被逼迫的,之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是真心同沉鱼姐姐赔礼道歉的。”
顾相夫人闻言舒了舒眉,还算顾锦初识相,毕竟是她的主意,倘若此事圆不过去,相爷定会怪罪。
萧临渊道:“人家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想到你这本性移的挺快,行,姑且相信你是真心的。
但娇娇姓叶,继续留在相府是不太合适。”
他看向顾魁道:“相爷,不是下官不近人情,而是娇娇在相府屡次遭遇不测,若非她运气好,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可据我所知,就连老夫人留给娇娇的嫁妆,都被充了公,你们便是这么对自己女儿的?”
顾魁被说的一愣,显然是对此事毫不知情,他问着顾相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顾相夫人面色大变,她忙站了起来道:“相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之前府上的账目有些亏损,沉鱼为了帮我分忧,便将老夫人留给她的嫁妆暂时借给了我。”
萧临渊轻笑一声:“下官竟不知,堂堂相府得是多大的亏损,才能动用老夫人留给府上小姐的嫁妆来填补?
难道不是因为娇娇姓叶,你们觉得她没有资格继承那笔嫁妆,所以才想法设法让她主动交出来的吗?”
叶沉鱼倒吸了一口气,萧临渊该不会是想现在就和相府撕破脸吧?这也太突然了。
顾魁闻言面色一愠,他猛的站了起来一拍桌子,指着顾相夫人骂道:“你竟然打沉鱼嫁妆的主意。”
顾相夫人被他吓到了,她缩着脖子也不敢反驳。
叶沉鱼忙道:“父亲息怒,那些嫁妆是我主动交还回去的,而且母亲还承诺了,待我出嫁时会为我准备更好的。
再者,那些东西本来就是顾家的,理应留给锦初妹妹和舒绾姐姐,我原也没打算带走。”
顾魁要被自己的夫人给气死了,他留沉鱼在相府本来就有大用,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情,他还有什么脸面将人给留下?
他道:“母亲留给沉鱼的东西,那就是她的,谁若是敢动,就别怪我不客气。”
顾魁留下这话,一挥衣袖带着满腹怒火走掉了。
顾相夫人身子一晃,险些摔倒,王舒绾忙扶着她问了一声:“姑母,你没事吧?”
看见始作俑者,顾相夫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挥开王舒绾的手,转身离去。
王舒绾匆忙去追。
顾锦初坐着没动,她忽而有些羡慕起叶沉鱼了,羡慕她有萧临渊这个舅舅为她撑腰。
而原本,她也能拥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