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鱼走过来,握着谢安宁的手道:“京城的好儿郎多的是,谢小姐这样的值得更好的。”
谢安宁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姑娘,惊喜道:“你是沉鱼妹妹?我时常听我哥提起你。”
叶沉鱼微微一笑:“安宁姐姐,我也听过你的名字,只不过你鲜少回京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你和二哥竟然是旧识,我倒是没有听他提过。”
谢安宁撇了撇嘴:“他巴不得没有人知道呢。”
叶沉鱼瞪了顾溪舟一眼,抱怨道:“二哥连我都瞒着,看来是没把我当妹妹。
我本以为你就是性子冷了些,却没想到原来是不近人情。”
她哼了一声,对着谢安宁道:“我二哥有什么好的?闷葫芦一个,要不咱们换个人喜欢吧?
我觉得永昌候府的世子林若谦就挺不错的。”
顾溪舟蹙了蹙眉,冷着脸斥道:“娇娇,休要胡闹。”
“她哪里胡闹了?”
萧临渊站出来反驳着顾溪舟:“论人品,论相貌林若谦都不输你。
他如今是侯府的世子,这身份和谢姑娘也很般配,我倒是觉得挺不错的。”
顾溪舟一噎,只觉得萧临渊这话句句都扎在了他的心口上,他道:“侯府背靠福王,萧大人此举是想拉将军府入这浑水?”
萧临渊反问他:“这同你有什么关系?”
叶沉鱼也跟着帮腔:“就是,这是将军府的事情,和二哥你有什么关系啊?莫不是你舍不得安宁姐姐?
只要你说一句,我这个做妹妹的就不乱点鸳鸯了。”
“娇娇!”
顾溪舟眉心紧蹙着,却始终没有说出那句承认的话。
叶沉鱼气得不轻,她道:“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你就等着后悔去吧。”
她不再理会顾溪舟,拉着谢安宁就走了。
萧临渊看了顾溪舟一眼,提醒道:“有时候你认为的为了她好,很有可能是一种伤害。
她这么勇敢地去接近你,而你却只知道退缩。
若你喜欢她,就该铲除一切的障碍,给她美好的未来。
若是不喜欢那就干脆明了的拒绝,不要给她任何的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都不知道有多么羡慕顾溪舟,如果他的小鱼儿也这么勇敢地同他表达爱意,他会不顾一切,为她披荆斩棘。
不过他相信,他会等到那一天的。
萧临渊留下这话,就径自走掉了,只剩顾溪舟一个人站在湖边,遥望着那座同心桥。
他知道自己是懦弱的,那个姑娘前进了九十九步,他却连跨出去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
离开镜湖,叶沉鱼对着谢安宁道:“我二哥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他对谁都冷冷淡淡的,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底。
大抵是同他小时候的遭遇有关吧,他的生母生下他后就死了。
他虽然是相府的公子,但因为是庶子的缘故,在府上并不得宠。
嫡母对他不管不问,将他交给乳娘抚养,七岁那年唯一对他好的乳娘也过世了,从此他就变得沉默寡言。
在府上他也就愿意同我说说话,但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也不愿意理我,我是用了好长的时间,才让他接受了我。”
谢安宁听着叶沉鱼讲诉的这些,不免有些心疼。
虽然他知道顾溪舟在相府的遭遇不好,但没想到他过得这么艰难。
她笑着道:“我还以为你当真生他的气了呢。”
叶沉鱼叹息一声:“我是恨他不争,想激一激他。
我二哥清心寡欲的,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都要以为他要去出家做和尚了呢。
而且很显然他对你是不同的,别的姑娘若是跟他说句话,他能把人当成是空气不予理睬。”
谢安宁噗嗤一笑,眼底绽放着光芒:“我三年前来过一次京城,因为贪玩就偷偷跑出去看七夕盛会,结果差点掉进湖里去,是你二哥救了我。
他刚开始对我的态度没有那么冷淡,听到我是谢家的小姐后,他的态度就变了。
当时我一心想要报恩,便守在相府门前去堵他,堵了几次后他连门都不出了,我就给他写信,当然全都石沉大海了。
直到最后一次,我告诉他我要离开京城了,想见他一面,还威胁他如果他不来我就不走了,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她脸上泛着笑意问:“你知道,我当时跟他说了什么吗?”
叶沉鱼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谢安宁道:“我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等我及笄了就嫁给他,让他等我回来。
然后还送了他我自己绣的荷包,让他戴在身上。”
叶沉鱼朝着她竖起了拇指:“好样的。”
谢安宁偷偷地看着跟在他们身后的萧临渊,小声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