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全城疯狂,不冲钱,也得冲人呐。
前夜看的不真切,现在饶是禾归也看呆了一瞬,夏玉冻得直哆嗦,迁怒于他,着看那张脸很是不满,“安老爷真是贵人事多,忘了这么多人等着做你夫人呢,要是冻死一两个在这里,不知安老爷以什么名分抬出去。”
安齐飞手一摆,身后出来一排丫鬟,捧着斗篷给每个姑娘披上,禾归伸手一摸料子,就知道名贵非常,她问夏玉:“怎么样?”
“又轻又暖和。”
安齐飞站着鞠了一躬:“是安某的疏忽,我自小就有热症,受不了太热,府里的家丁这么多年习惯了,也没人提醒,一时疏忽,还望各位佳人海涵。”
她们本来就是来应选的,又见安老爷是个如此年轻的俊俏公子,哪里还有刚刚被冻得怨气,都矜持的笑着说没关系,几个胆大的还说起玩笑话来,一时间厅上氛围颇为欢乐。
其中余三思最为活络,说话滴水不漏,体面适中,跟在外面的暴脾气仿佛两个人一样。
看来是很想嫁入这家。
夏玉喝了一口仆人刚端上来的热茶水,舒了一口气,就听得堂上声音传来。
“禾姑娘不喝口茶暖暖身子吗,我吩咐下人特意放了点姜。”
本来众人的目光都被余三思吸引着,现在咻的转到禾归处。
禾归看了一眼茶杯,盖杯分离,放置于桌上,她惊讶于堂上这么多人,他竟然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茶未动过,她明明撇过茶沫,佯装喝过。
安齐飞继续道:“想来是姜味过重,禾姑娘不喜欢,我着人换一杯给你。”
说着要差人过去换,被禾归拦下,“没有,有些烫,我凉一会儿。”
“屋内凉,总是要喝些热的才舒服。”安齐飞喝了一口自己桌上的茶水。
夏玉看了一眼茶杯,又看了一眼禾归,二人对视一瞬,迅速错开。
禾归朝着安齐飞微微一笑,端起也喝了一口:“安公子说的是呢,茶是好茶,暖的很。”
安齐飞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安某早些年有过一位夫人,只是她病去了,多年未娶妻,也是因为一直念着她,以后也忘不掉,诸位若是有介意的,安某可以理解,可告诉管家,领了安某的小礼物,就能自行归家,对外安某也会说是安某自己入不了姑娘们法眼。”
众姑娘都是临安城本地人,对这件事是早就知晓的,现如今听他这样说,又添上几分仰慕之情,一边感叹那位夫人命好福薄,一边又窃喜于自己有机会。
夏玉一挑眉,“不知先夫人是何病故去。”
“心悸。”
“去时年几何?”
“十八。”
“葬在临安?”
安齐飞顿住不答,抬眼望着她,“夏姑娘问这是何意。”
余三思不满的开口:“对呀,像是你就是这府里的当家主人了一样,问这般多,不觉得失礼吗?”
安齐飞温柔一笑,“无妨,她葬在后院。”
此话一处,众人皆惊讶,厅上沉默片刻后,又有两女子起身婉言辞谢离场。
虽然安府家大业大,可也不至于为了那些钱一辈子都要和一个死人争那点爱,何况还争不赢,女子一生选择本就少,若有得选还跳入那火坑,岂不是太可悲。
现在堂上留下的除了夏玉禾归和余三思,余者粗粗一打量,都是没得选的穷苦人家的女儿,爱同温饱比,不值一提。
“安公子选妻,与旁人不同的很。”禾归目送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转头问道。
“都是花朵骨一般的女孩子,总不好骗了人家进门叫她伤心欲绝。”安齐飞苦笑一声。
“世间情爱本就奢侈,至少先夫人生前一定很幸福。她在天之灵,也希望看到你幸福。”禾归安慰道。
安齐飞眼眸暗沉了一瞬,又立马弯起来,他笑的时候眼睛跟眉毛是一个弧度,看着喜感失足,“但愿吧。接下来半天,我在院子里安排了考试,我会根据成绩选出最适合的人选,考试一结束,已然接近傍晚,为保姑娘们清誉,就不及时公布成绩,我先差人送你们回家,明天我会亲自登门去府上接我选中的妻子。”
“考试?”余三思惊诧,“什么考试?”
“不用担心,不难,就是考一些女工算账类的,毕竟安府也是有些中馈要托付,几十余口人要管理。”
管家领了她们去院子,院子早就摆好了桌椅笔墨。
第一道考试就是看账本,又筛出一些不识字的姑娘,那姑娘几乎都要哭了,安齐飞连忙差遣管家去安慰,好生送人回家,还给了双倍的礼物。
禾归咕哝:“看不出来,性格还挺好的。”
夏玉翻着账本,她对数字向来敏感,看了几眼就知道这账本的错误,大笔一挥,给圈出来,又对记账方式挑挑拣拣一番,都写了批注。
快交卷时,余三思看见夏玉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