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黄说的匪夷所思。
江知间和霍应怀异口同声。
“活扒下来?”
江知间青筋暴起,“丧心病狂,得而诛之!”
霍应怀摸摸下巴,“那得多疼。”
白黄解除了嫌疑,再回衙门就是协助调查案件的了。
路上江知间给霍应怀看了扶月馆的腰牌,霍应怀沉吟片刻。
“说起来,又快到灯笼节了吧。”
江知间嗯了一声,察觉到白黄疑惑的眼神,他解释,“每年秋季,安和府城几个灯笼大户合资出银子,举办为期三天的灯笼节。”
“一来是提高名声,好往外出售灯笼,二来是招揽学徒,若是遇到个好苗子,一盏灯笼可卖千金。”
白黄虽说不懂灯笼除了照明还有其他什么作用。
但她懂千金。
当即一双单眼皮快瞪成双眼皮了。
霍应怀幽幽探出脑袋,“扶月馆连续七年蝉联榜首,去年被落星阁抢了头名。”
他勾起嘴角,眼神冷漠,“我听夫人说,扶月馆今年可卯足了劲想把场子找回来。”
三人站在街道中间。
霍应怀看他俩不说话,有点奇怪。
江知间啧了一声,“你笑的好邪恶。”
白黄重重点头,“妖怪都得甘拜下风。”
霍应怀死鱼眼蹬两人,晃了晃手里的腰牌,“你们猜猜,扶月馆今年靠什么赢。”
白黄和江知间同时想到暗室里镇着的那盏人皮灯笼。
难不成——
霍应怀笑笑,把腰牌丢进江知间怀里,连带着还有张票据。
“夫人替未出生的娃娃订了两盏祈福灯笼,算算时间也能拿了。”
“你们要是有空,就顺便给捎回来吧。”
他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所以说么,做什么官啊,一天天的操心操肺,还不如回家陪媳妇。”
“哎呀这个槽子糕看着不错,掌柜的,给我来二斤。”
霍应怀当了个甩手县令。
白黄看着他的背影,眯了眯眼,“霍大人一直是这样吗。”
斟酌着找了个委婉的词,“还挺清闲。”
江知间勾住腰牌的挂绳,马尾扫在身后,声音带笑。
“这不是挺好的,给了我们去扶月馆的理由。”
“走吧,去扶月馆看看。”
廿一巷子初。
第一家就是扶月馆。
说是巷子,实则和一个小型的村落也差不多了。
门口蔓延数百米,两边挂的全是各种各样的灯笼。
走到尽头,宅院正上方的牌匾写着扶月馆三个字。
大门敞开。
里边还能听见有人说话。
江知间站在台阶上,剑柄扣了两下门,不多时,就听着有人跑过来。
“谁啊,干嘛的,今天不做生意。”
一抬眼,不耐烦的表情换成惊讶,“哟,什么风把江大人吹出了。”
此人是扶月馆的管家许大山,江知间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许老板在吗。”
许大山急忙往里迎江知间,“老爷在福禄堂呢,您先到会客厅里坐,我去喊老爷。”
他在前带路。
白黄一进门,才晓得扶月馆为什么被称为最大的灯笼作坊。
整个宅院,只要肉眼能看见的地方,全都挂着灯笼。
就连凉亭都做成花灯样式的架在水岸上。
许大山陪着笑,“江大人,斗胆问一句,您今个来是——”
大家族的管家心眼子多,总不好贸贸然的去找许彦,问清楚江知间的目的,才好禀告老爷。
江知间不动声色,从怀里取出票据。
“替霍夫人取两盏灯笼。”
许大山接过票据,笑眯眯的,“原来是要取灯笼,那便不用叫老爷了,江大人随我来,灯笼都在青花堂呢。”
他说着就要转身。
白黄撩起眼皮,“还要再订盏灯笼。”
许大山不认识白黄,只晓得她是跟江知间一块来的,目露疑惑。
江知间接话,“嗯对,许管家刚才说,今天不做生意,怎么回事。”
话落。
外边哈哈笑了两声,一身锦帕的许彦看着不过三十岁左右,留着短短的胡茬。
“江大人听错了,哪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
“走走,去会客厅里坐,来人,给江大人上茶。”
他一手揽着江知间的肩膀,侧过身子的同时冲着许大山使了个眼色。
许大山转身离开。
这一切没有逃过白黄的眼睛。
江知间客客气气,“许老板,近来灯笼节筹备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