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点了熏香。
淡淡的桂花味。
白黄抬手把毯子放在一边,推开窗户,冰凉的夜风撩起发丝。
她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欠。
莫名觉着一股困意。
伸了个懒腰,白黄好心情的掀开被子准备睡觉。
软乎乎的被褥下,放着个不协调的东西——
……
霍应怀把信封捡起来。
江知间站在他旁边,狐疑,“不是你写的?”
霍应怀摇摇头,左右翻翻,“没有字,谁放我怀里的,我不知道啊。”
拆开火漆。
夜晚看的不甚清楚。
江知间取了个火折子,吹吹上边的火苗,信纸一共上下两张。
他皱起眉头,“陆招财。”
……
灯笼外罩了层纱,不伤眼睛。
白黄坐在椅子上,看着陆招财留下的书信。
他似乎知道白黄和江知间要问他什么,之所以有所保留也是想着过年热闹热闹。
晚上吃完饭。
趁着白黄和江知间在亭子里,夜深人静,他留下两封书信,悄无声息的离开。
而信上。
是关于这次案件的全部线索。
月涂并不是被人杀的,他是自杀,至于原因,和白黄有些关系。
月涂并不算是一个好妖。
从他毫不手软的杀掉赵见荣就能看出来,若是为了活命,他不介意杀人剜心。
月涂第一次见白黄并不是在破庙。
但具体在哪,陆招财知道的不多,月涂在安和府城没有多少朋友。
或许实在没人倾诉,这才偶尔到陆招财那里和他说说话。
陆招财听到白黄也是月涂说的,妖力醒酒,按理来说,月涂这样的大妖永远不会喝醉。
可那次他醉醺醺的坐在鱼塘边,说原来给你了。
陆招财多嘴问了一句,从月涂嘴里问出个红衣姑娘,其他的他就不说了。
是以鹿妖见到白黄,虽然并不知道名字,但他还是第一眼认出来,这就是月涂心心念念的红衣姑娘。
陆招财以为月涂喜欢白黄。
那之后他又见过月涂,还八卦的让他喜欢就追么。
凭月涂那张脸,什么姑娘不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月涂白他一眼说肤浅,感情又不只有爱情。
陆招财还奇怪呢,摸摸下巴,“看那姑娘年纪不大,应该不是你娘吧。”
月涂没理他。
顿了顿,又自言自语似的,“我愿意为了她死。”
这也是后来江知间在河边说,他愿意为了白黄死,陆招财这么惊讶的原因。
他甚至猜测白黄是不是阎王爷的闺女。
怎么一个个的男人都愿意为她死呢。
镇山的玉佩也是陆招财有意试探,看白黄的反应,他隐约明白月涂那句话的原因。
白黄这边,在信的最后。
陆招财留下一方白色锦帕,说是月涂的东西。
他之所以拿着镇山派的玉佩将自己沉入护城河,是为了不让白黄伤心。
至于攻击白黄的那道灵力,是月涂用来护住尸骨的。
他伤害了最不想伤害的人。
陆招财说,白姑娘不要继续查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月涂埋了吧。
就像他原来决定的那样。
——永远不被人找到。
不被找到,就没人知道他深埋的真心。
……
霍应怀的信里没有锦帕。
但看完之后,他摸摸下巴,上下打量一下江知间。
“知间,你情敌啊。”
江知间没说话,似乎在思索这信的真实性。
霍应怀叹了口气,“真不真的,你说了不算。”
小江大人瞥他,雪花已经停了,霍应怀挑了下眉毛,“你猜这信白姑娘有没有。”
江知间呼吸一顿。
霍应怀吼吼笑了两声,摆摆手,“你回去吧,我自己去佛缘寺就行。”
他把信纸塞到江知间手里,转身就走。
身后有脚步声,霍应怀没有回头,“不回去看看吗。”
安慰一下什么的。
江知间声音淡淡,“白姑娘应该知道的。”
再说了。
不管是月涂还是他,所谓为白黄死都是他们一厢情愿。
这从来都不能成为困扰白黄的枷锁。
霍应怀轻笑一声,“果然是传说里的江公子,哦?”
江知间拿剑柄拍他。
……
白黄看完信有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