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的,绿衣强撑着身子找了一段,终究是无果的,面如死灰的他也终于不甘愿的放弃了,过了这漫漫的沙海再朝东走就是广袤的森林,之后翻过那些山头才能抵达大尼,绿衣想若是慕容朵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去那里的,因为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和亲。
对,她一定活着一定还活着,我还等什么呢,还不敢紧赶路,可是这种事,这一次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问鬼神的好,绿衣捡起三块不同的石头,开始起卦。只见他手捧着三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口中念念有词了好一阵子,终于一脸阴霾的背过身去,像一尊塑像那样静止在了那里。没有人知道他算出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日暮西斜,伴随着日落,这一天终于算是过去了。
夜晚,绿衣躺在沙窝里,仰望着满天繁星却是如何的都难以入眠,一来是水和干粮都被风沙吹走了,这整整一天他都水米未进肚子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了,虽然习武之人不是过分讲究这些的,但绿衣这些年跟着慕容小白是胡吃海喝惯了的,又怎么能重新忍受食不果腹的滋味的。还有就是问题的关键慕容朵,以及她的笑颜,始终撕扯着绿衣的心让他不得安宁,说话要一路护送她安全的抵达大尼的,现在他们失散了,绿衣这心里,诶……不好过啊!星光下他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复又捡起地上那三块形状不一的石头在空中抛来抛去的,直到力竭,才昏昏沉沉的倒向沙窝,沉沉睡去。这一觉他睡的很沉很沉,许是因为白天耗费了太多功力的缘故,这一觉并没有梦,更没有梦中那个娇羞的女儿家,有的只是一个人的孤寂和漫长的走不完的黑夜。
“爹,爹,爹……你醒醒啊,这是怎么了?”
“娘,娘,娘……你不要睡着,好不好,连你都不要绿衣了,让绿衣怎么办,绿衣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绿衣”
…… ……
记忆的片段是漫天的血色,惨,真是太惨了,整个庭院里七零八落的躺满了上百口子的尸身,鲜血把庭院里的白菊都染的变了颜色。那是绿衣最惨的一次,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失去了笑容,也失去了一颗小小年纪本该有的童稚之心。
待到天色初明,也从昏睡中醒来,站起了身,满脸苦涩的望着这茫茫的沙海,已然迷失了方向,抖抖身上的黄沙,摸摸自己有些被风吹晕了的脑袋,小白突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比迷失方向更可怕的便是绿衣那个家伙。
“绿衣,你在吗,你在哪?快出来,不要再玩躲猫猫了,我们迷路了,绿衣,绿衣,绿衣……”见自己的呼喊半天都没有反应,慕容朵两条好看的眉毛皱成了毛毛虫,只见她颓然的蹲在沙子上画着小圈圈无比怨毒的小声嘀咕道,“不是你要带人家走的吗,怎么现在就把人家扔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个人快活去了,怎么,占了便宜就想走啊绿衣我告诉你,没门,没门,没门……”
小白抱怨着扔掉手中的小棍子,垂着头复又想到昨天的那一幕,不觉又有些心惊肉跳了,小白啊小白你平日的厉害都到哪里去了,他那样轻薄于你,你却那么配合,你是不是也想死啊,不要脸,你真不要脸,去去去……还不害臊,怎么还在想,这样就沦陷了瞧你那点出息吧!小白想着,于是这一天就在等待和漫无目的的原地打转中度过了,她在等,等那个神通的男人来找她,她甚至不敢挪动一步,生怕他和她会错过,连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就是一个吻的力量吗,小白不明白,也不懂。
夜晚,沙漠的温度异常的低,慕容朵即便是蜷缩在沙窝中仍冻的浑身发颤,“阿嚏,阿嚏,阿嚏……”一连几个喷嚏过后,慕容朵终于受不了开始抱怨了起来,“死小绿,臭小绿你怎么这么慢,怎么还没有找到我,若是你再不来我可就要生气不理你喽哦,阿嚏,阿嚏,阿嚏……”此时此刻,慕容朵真的好后悔没有同车队在一起,而是偷偷溜了出来,若是他们在一起的话,此刻她应该已经躺在驿站温暖的被窝里,做美梦呢,想来就好舒服的。哪像自己现在这样在这里遭洋罪,绿衣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诶……哼……小白想着无奈的踢了两脚沙子,却不想更冷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沙漠中总该会有旅人的吧,就是没有商队也会有赶路的客人吧,也就是说我不是完全没有救,都这么久了,看来光指望绿衣那家伙是不行了,求人不如求己。好了,睡觉,慕容朵想着便迷迷糊糊的蜷在沙窝里睡了过去。
“公公,您瞧那里有个人,来,停车,给我停车,快停车,快点,听到没有……”
“诶呦,我的公主大人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本朝有规矩,这样似乎不吉利。”
“是啊,公主请上车,公主请上车,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佛语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漠南人世代以佛为尊,又岂能见死不救呢,来德,你去看看把人给我救下,我可以答应你们不下车架,但你们也的答应我先救人。”
“这……这……”
“怎么,你们胆子可真大啊,连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