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柯与北辰在梅花树下比武练剑,在书房读书写字,日日相伴,岁岁相随。
雪花覆盖缙云山,又迎来冰雪融化,大地回春,百花争相盛开。云柯离观的日子来临,北辰目送云柯走出云居观,走下缙云山。他不敢去追,因为他不够强大,若无法帮到云柯,则会害了他。北辰暗下决心,定要好生修炼,成为能与云柯比肩而立之人。
“哟,哥哥走了啊?”
北辰闻声不语,掠过少年往观内去,少年们追上去,拉住北辰,道:“怎么?靠山走了,胆子反而大了?去,把我的鞋刷了。”
“哥哥教导我,同门相亲,我可以给你刷鞋。但是,你不能再对我无礼。”
少年的手被抓住,一大门牙少年笑嘻嘻地道:“我说王霄你得了啊。人家北辰都答应帮你刷鞋了,你是想再被师傅责罚吗?”
王霄甩开手,道:“要你管?”
另一少年凑上去,劝慰道:“我也觉得够了,师兄才走。师兄看重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师兄回来知道了,你怎么办?”
王霄这才作罢,道:“你们和他一伙的吧!”
“不是不是。”一群人哄着王霄离开。
王家是缙云山附近有名的大财主,生意遍布,银钱满贯。加之王父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云居观自然礼让三分。
这一日,北辰照旧刷鞋,晒鞋,一气呵成。王霄等人在一旁悠闲地嗑瓜子,见道人前来,慌忙将瓜子丢在一边,捡起地上的桃木剑比划。
“师傅。”
道人见此,视若不见,道:“北辰,望舒来信。”
只要云柯来信,道人都会来寻他。一来二去,王霄等人皆知书信一事,趁着北辰忙碌之时,潜入北辰房中,将书信偷走毁掉。
北辰不明就里,总以为是自己弄丢了。他总因此懊恼,责怪自己没将信件收好。
“哥哥,我又把你的信弄丢了。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年末将至,缙云山落叶翻飞,堆积在山门前,树枝丫光秃秃的,没有了枝叶阻碍,北辰抬头一看就能看到湛蓝的天。他停下扫帚,顺着阶梯向下看去,期待的人影没有出现,收到的信件愈来愈少,寥寥问候数语,连个回信的寄托都没有。
道人总坐在云居观园中摆弄棋盘,按照道人的意思,天下阴阳两分,如同黑白分明的棋子,阴阳相汇万物生。
看棋如看人!
北辰端着新茶走来,道:“师傅,喝茶。”
道人的白发占据了黑发,那双原本清明灵光的眼也变得浑浊深沉,道人接过茶杯,遥望远山,微微叹气,道:“你这师兄一下山就不知道回来看看师傅。”
道人早知北辰心中所想,早早把北辰的话堵了。北辰不得不开口安慰,:“许是被事耽搁了。”
道人佯装生气:“我是要他下山游历,又不是让他不回来,这小子平日里写了信,也就三言两语,也不说说自己究竟怎么样了?”
北辰殷殷切切地恳求:“师父,能否让我下山寻师兄,我已经三百多日未见过师兄了,师兄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这些我都不知道。师傅,我知道你也很担心师兄,不妨就让我下山去吧。”
道人理了他一眼,道:“北辰,不是为师不让你下山,还不到你下山的时机。”
北辰急了,道“师父,何时才是下山的时机?”
十年来,道人虽未见北辰作恶,却始终放心不下。道人观北辰长成,又任由道观师兄弟欺辱北辰,锻造他忍辱负重之力,北辰内有大恶,需以大爱化之。
道人脸色紧绷,道:“时候未到。”
北辰深知若他再多问一句,道人必定派人对他严加看守,不许他踏出缙云山半步。北辰不再提起此事,只在心底默默盘算。
一年一度,距离上次云柯来信已过数月。北辰时常噩梦连连,云柯惨死的场景在他脑海过了一遍又一遍。
寒夜惊蝉,北辰骤醒,捂着胀疼的胸口大声喘气,额头汗珠淋淋,他神色紧绷,无助地抱着薄被缩在床角。
“哥哥!”
这一日,北辰异常乖巧,听之任之。他将道人的衣物洗好晾好,房间收拾干净,又泡了新茶,做了饭菜。
“师傅。”
道人放下毛笔,走向餐桌。
“今日菜色很新鲜。”
北辰伴在道人左右,他道:“师傅,天寒地冻,要多注意身子。茶…我都按量分好了,一次泡一包就好。后山的果树……”
道人放下筷子,道:“我知你周全,快吃饭。”
北辰低头吃着,又道:“师傅,要照顾好自己。”
道人看他,眸底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暗色,道:“可是他们又欺负你了?北辰,为师……”
“没有没有。”
道人见他慌张,安抚道:“没有就好。”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