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志和萧臻已在托尔干多日,商市中或有人识得他俩的脸庞,为防打草惊蛇,他俩就留在府邸等消息,由宁氏父子去查探。顾婉兮不想留在屋子里空等,又说自己作为女子,更不易引起他人怀疑,也想同去,南宫志同意了,于是就有了三人去商市的事。
回府邸后,三人直接来到书房,宁九将所遇之事细细道来,随后说道:“我和仇儿瞧得清清楚楚,使臣就是宁王,彭开旗。”
南宫志道:“奇怪,沈庭燎不派朝中大臣,派彭开旗来做什么?宁国不用管了吗?”
宁九道:“不知道,或许是他之前‘反叛’,沈庭燎想看看他的忠心吧。”
南宫志又转而看向顾婉兮,说道:“暗武卫追姑娘追到此处,看样子沈庭燎还真不死心啊。”
顾婉兮没有搭话,倒是宁九说道:“沈庭燎指望着用姑娘牵制和引出顾家学子,再加上咱们从皇宫里把人劫走,他们气不过,想挣回面子,也在情理之中嘛。不过这次还真亏了禄心公主,若不是她,只怕姑娘早就被带走了。说来也怪我没有事先调查清楚,害得姑娘遇险。”
南宫志道:“这怪不得你,暗武卫向来是替沈氏父子干些见不得光的事,少有参与到正事当中,你没想到也属正常。不过公主怎么会出现在商市?在客栈里几个时辰,你们说什么了?”
后面两问都是面向顾婉兮,顾婉兮不得不答,便将南宫朔托禄心带话,以及自己提醒禄心,胡伦巴可能与朝廷使臣有联系的事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两人关于南宫朔的交谈。
南宫志听后沉吟片刻,说道:“无论哪国哪族,在君王没有正式颁布命令之前,都不能轻传公主婚事,胡伦巴浸淫官场多年,不会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看样子他是真不想戎王与我们结盟。但即便如此,你也太大胆了。你聪慧,能想到这些,但自己知道就行,没必要告诉公主。”
顾婉兮道:“可若不借公主之口,让戎王知晓此事,我们要面对的就不仅是彭开旗,还有胡伦巴,甚至是他背后的大王子,这样对我们实在不利。”
南宫志道:“也有可能只是胡伦巴不希望成功的是我,毕竟我们敌对了这么多年,他对我有恨也在情理之中。但你言语暗示大王子,若为真,戎王不会高兴;若为假,他更会认定我们是在挑拨离间,妄图扰乱戎国朝政;到时候不管我们出多大的筹码,他都会倾向沈庭燎,你明白吗?”
顾婉兮听后心跳骤然一停,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更没想到可能会引发的严重后果。
南宫志见她默不作声,让她先下去休息,宁仇得到父亲的指示,也跟着离开,书房里只剩下宁九和南宫志。宁九说道:“按禄心的说法,胡伦巴是为大王子办事的几率很大,顾姑娘猜的没错,你何必这么说她?”
南宫志道:“不考虑完全就贸然出手,自作聪明,只会害人害己。”
宁九道:“她才十几岁,能想到这一层已经不错了。”
南宫志道:“难道就为了这个‘不错’,我就要心甘情愿地付出更多的代价?”
宁九看着南宫志,问道:“你究竟是气她跟禄心说的那些话,还是气她妨碍了你儿子跟禄心?就我看,抛去身份利益,这姑娘脑子比禄心好使多了。”
南宫志抬眼盯着宁九道:“在府里二十多年没人管你,胆子变大了,这么跟我说话?”
宁九嘿嘿一笑,上前一步半坐在书案上,一手撑着书案,低头看向南宫志道:“我胆子还可以更大,你舍得罚我?”
南宫志冷眼瞪着宁九,宁九也不胆怯,故作强硬地回瞪,许久之后,还是南宫志率先服软,挥挥手道:“不管怎样,朔儿若是能娶到禄心,对我们会有莫大的好处,你应该知道。”
宁九说道:“知道,但你也说了,少将军这辈子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他娶禄心就娶禄心嘛,多一个顾婉兮又怎样了?你何必这么针对一个小姑娘,而且她也是顾清的女儿,以顾清的身份贡献,还配不上你儿子啊?”
南宫志听后短叹一声,说道:“抛开其他不谈,婉兮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可怀就坏在,现在朔儿钟情于她,有她在,他不会去想禄心的。”